江漓和赵璧羽自那日离开皇宫后,便开始大张旗鼓地收拾行礼,甚至还大肆采买了许多都城的土物,对外称,不日即将举家乘船回岭西去了。

    众人见毓王府如此做派,便猜想是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时候要赶赵璧羽离都,也就是否定了他的继承皇位的可能。因此,而对毓王府的敌意倒小了许多。

    但除开毓王,皇位的竞争人选依然还有不少。大家一边暗戳戳地你争我夺,一边盼着等进宫见皇上一见。

    而皇宫中,尤其是皇上的寝殿,依然被御林军把守得如同铁通一般,除了陈皇后能出入自由外,旁人是任谁也不得见的。

    整个都城暗流涌动,都在焦灼地等待皇上驾崩的那天。

    又过了几日,都城又下了一场大雨,雨过天晴后,宫中传出密令,召瑄郡王速速回国。

    只是,尚不等瑄郡王从北狄赶回,皇上就先一步驾崩了。

    是日,丧钟哀鸣,举国缟素。

    宫里传出的消息说,皇上驾崩时,只有陈皇后陪在身侧,时候,皇上早早写好的遗诏和传国玉玺均不见了。

    于是,百官和皇亲国戚们,匆匆换上丧服,便冲进皇宫,打着为皇上守丧的名义,却跑去了陈皇后的寝宫,把陈皇后给团团围住,逼她交出遗诏的玉玺。

    朝中一位颇有资历的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第一个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上留下了遗诏,陈皇后为何还不宣旨,册立新君”

    陈皇后端坐在案前,岿然不动,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老大人急什么,人还没到齐,待到齐了,本宫自会宣读遗诏。”

    说完,她又拿目光一次扫过围着的众人:“诸位大人若是愿意等,便再次安生等着,若是不愿意,不如去前头好好为皇上哭丧去。”

    众人一时间没人敢再上前逼问,但是彼此却都在心里揣度起来,陈皇后要等的人到底是谁

    看陈皇后的做派,毫无疑问,她要等的那人,自然是遗诏里皇上钦定的皇位继承人,但是关键在于,遗诏只有陈皇后一人看过,眼下谁也不知道这个人选到底是谁。

    不过,众人环伺一圈,发现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只差瑄郡王现在还在赶回东丹的路上。有消息说,瑄郡王得知皇上病重,是一路日夜不歇往回赶的,大约便是今天会回到都城。

    再一想,皇上临死前,只下过两道命令,一是令毓王返回岭西,另一就是急召瑄郡王回国了。如此看来,遗诏中的人选,十有**就是瑄郡王无疑了。

    有几人悄悄对着自己的仆从低语了几句,然后那些仆从便匆匆离开了此处。

    陈皇后坐在上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只装作不知。

    这一等,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