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当“攻城”之声响起时,几道人影贴着墙根从城中各个方向出现,径直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一商人模样的人走到城中水井前,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纸包,正准备将纸包中的粉末尽数倒进井中,身后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上前,那人才刚感觉到冰冷的刀贴在自己的脖子上,便已经断了气。

    一个乞丐端着破碗走到府衙后门,一运气轻松翻墙而入,顺利找到水井,刚把手中破碗放下,一剑已经穿胸而过,他低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低着血的剑尖倒了下去。

    一个前来投奔亲眷的人偷偷摸到了粮仓,四下里看了看,掏出火折子还没吹燃,便被人从后一把抱住拧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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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有六人,在城中皆被跟踪已久的捕快们在行动的一瞬间毙了命。

    当慕容阿普迟迟没有等到城中成功的信号时,派出去的信兵来报城内似乎没有不寻常之处,墙头守卫仍旧井然有序,慕容阿普便知道计划也许是暴露了。

    “哼,这下可好了?”罗阿土嗤笑了一声,“看来并没有如你所想那般啊!”

    “不可能,城内布了不止一个探子,不会全军覆没,这样,也许才刚投了毒,一时没有察觉也是正常,等到明日,明日定有消息!”洛家军中一人站在慕容阿普身旁,着急解释道。

    “你是怕我抢了你功劳吗?”慕容阿普也虽然心知必定哪里出了问题,也仍旧不愿把指挥的权柄让出去。

    “既然如此,再等一日又何妨?不过,”罗阿土说道:“你别忘了他们还有援军赶来,我们在鄯州的兵也撑不了多久,如果因为你拖慢了进程,可还是你的责任?”

    “放心,如果真是如此,我自当谢罪!”

    “好!”罗阿土说着便走出了大帐回了自己营帐,副将们早已在帐中等候。

    “慕容那个蠢货,还一意孤行,”罗阿土坐在主位上,“这样,明日你们几个带兵去其他城门等着,我这里有信号你们便一起攻城,我就不信他们城内还有兵力可以分散到各个城门!”

    “是,将军!”手下齐齐应是,其实早就可以这么做了,白白浪费一日,这同吐谷浑联军,看着人是多了不少,可耐不住人心不齐,两族也有仇怨,一路上底下纷争就发生了多起,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总算是为了同一目标暂时平息了争端,可两位将军确是谁也不服谁,慕容阿普的确是吐谷浑第一勇士,可放在土蕃,倒也不一定了。如今已是给了他一日,却还要一日,幸亏将军清醒,明日可不管慕容阿普如何打算,四面城门定是一起攻击才能探清城内虚实。

    当第二日天明,慕容阿普在城墙底下看着那整齐挂在城墙上的六个鲜血淋漓的头颅,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直接像是被人扇了六巴掌,火辣辣地疼,“这就是你说的内应,真是好样的,被人一锅端了!”慕容阿普将怒气全数发泄到了洛家军头上,那人似是没有感觉到慕容阿普的话,只震惊的看着远处那城墙上犹睁着双眼的头颅。

    慕容阿普没再理会那人,举起手中刀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之内定给我把城破了,我们是草原上的狼,露出你们的獠牙给中原人看看!”

    “是!”后面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声浪穿过城墙撞在城内每一个人的心上。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没有怕了他们的道理,是狼又如何,我们就做那屠狼的人!”范统领站在城墙上大声说着,坚定平稳的声音抚平了众人的不安。

    随着慕容阿普一声令下,罗阿土也发出了攻城的信号,一时,四个城门都有敌军来袭的消息,镇国公太夫人身披战甲指挥着子孙们和府兵守着城门,攻东城门的是罗阿土手下一员老将,见城墙上居然是一个老妪,哈哈笑道:“中原没人了吗?居然连老太婆也出来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