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堂堂的魔祖罗睺,竟然求到自己门上来了?

    震惊之余,周天不由得失笑道

    “道友真是说笑了,汝一个准圣,吾一个太乙天仙,相差十万八千里,汝却要吾成与你?呵呵,道友千万不要贻笑大方!”

    虚影中的罗睺,却是目光闪动,似乎并没有因为周天的言语而暴怒,反而是十分反常地微微一笑,与他蓦然现身时的猖狂之态来了一个大反转,前倨后恭地一稽首道

    “吾诚心前来,专程相候,想必周天道友自不会如此待客。至于何事,道友到时便知,今日暂且别过,也好教道友舟车劳顿,歇息一番再说!”

    随着话音落处,这罗睺的虚影,跟着便是身形一闪,竟自湮灭在眼前,真个是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周天盯着罗睺湮灭处,怔忡半晌,也依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罗睺的来去,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不管怎样,罗睺毕竟是魔祖,即便是像鸿钧一样在合道前他们都还是未来的魔道之争的两大霸主,能有惊无险地离开天元山,这对此刻的道门总归是一件好事。

    立在原地,又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周天这才摇摇头,转身向巅峰之上,这座阔别已久的天元山之顶,放眼打量起来。

    已经各自归位的清风、明月,以及玄玄棋经还有天衍棋枰,这一刻,都在周天方才的保护之下尚未醒来。而坐隐台上,那一座古朴万方的钟鼎,则不时散发着隐隐的黑白之光,仿佛还在暗暗昭示着周天刚刚的回归氛围。

    正在这时,虚空中,又是一道身影闪出,令整个天地都为之微微一变。

    对此习以为常了的周天,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感头痛,忍不住以手扶额,摇头叹道

    “你我既然一体,只不过一明一暗,一阴一阳,恰似这天元山的南北,一尺棋枰的正面与反面,何苦如影随形,时时相对,各安其好不好么?”

    原来,这一次蓦然闪出的身影,竟然还是自己的心魔。

    听到周天这样说,周天心魔居然罕有地露出一脸的歉意,负手而立,却是如周天的影子一般也是打量着四周道

    “大兄,今次非是吾故意露身,实乃吾修成心魔后,这还是第一次被汝带着站在这天元山巅峰之上。汝应该没有忘记吧,你我都是生于斯长于斯在这天元山中,你触景生情,四处流连相看,也得容吾触景生情,好生瞧瞧生吾养吾的这块圣地吧?”

    此言一出,倒还真是让周天跟着心神一颤,不觉中竟无言以对。

    这心魔说的也是啊!

    他虽是心魔,可终归也是另一个“周天”呀,就算他是“周天”精神世界里“一半圣者一半邪魔”中的那一个邪魔,但他毕竟修成了心魔果位。功成名就时,理所当然是要锦衣夜行,出来看一看自己的生养之地,怎么说都不为过吧?

    沉思半晌,周天释然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