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强出来之后,大概也看出来了,王娟其实还是个很好的老婆,关键是,她还愿意帮他抚养那个被情人抛弃的男婴。

    但是这种情况下,冀北肯定是回不去了,广南暂时也待不了,梅志强就把王娟母子四人送到了老家中江生活,他又返回了广南,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

    没两年,梅志强不仅在湖夏重新买了套房子,而且从那时候开始,他每个月都给王娟母子一千五百块的生活费。

    孩子们在渐渐长大,随着大女儿考到了广南读大学,梅志强回来得也越来越少,王娟在独自抚养三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中,也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庭妇女,完全隔绝了和社会接触的可能性。

    大概在去年,梅志强回来中江办事,趁着他喝多了酒睡着了,王娟从他的包里翻出了一个户口本,这是跟她们完全不同的一个户口本,户口本上的爸爸是梅志强,妈妈叫乔丽,有三个儿子,按照出生时间推算,现在分别是八岁九岁和十岁。

    王娟如遭雷击,这就意味着,她辛辛苦苦帮梅志强在中江养孩子,梅志强却跟别的女人已经至少做了十余年夫妻。

    这口苦水,王娟不知道还能跟谁吐,只能在电话里告诉了在广南读书的大女儿。很快,大女儿就告诉她,其实父亲并不在广南生活,他应该是在另外一个省份生活,而且她看到,父亲广南家中的保险箱里,有好多个房产证。

    再后来,大女儿帮着王娟,从对她并不设防的父亲那里,留意到了他那个保险箱密码,并且把那一摞房产证的地址都抄录了下来。

    林菲大略说了说王娟家的情况,又补充道:“王娟说最近她大女儿发现,梅志强有在卖房的迹象,而且这段时间梅志强基本上也不给她家用了,电话也打不通,她有点担心,别闹得养老都有问题,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在读高中的孩子。”

    路北岑递了瓶矿泉水给林菲:“所以她想用离婚的方式,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一点利益?”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我带她去找律师咨询了一下,律师的意思是她这样的离婚官司,光是调查和诉讼保全以及诉讼的费用就不低,粗略算算都得几十万,这些钱都是要先拿出来的。”

    “不能风险代理吗?”

    林菲摇了摇头:“这些房产只是抄了个目录,又不是又确证,风险太大了,律所一般不会接。再说了,即使接,那这些费用律所也不可能给她垫付。”

    路北岑挑了挑眉:“那能不能告梅志强重婚罪呢?”

    林菲一脸无奈:“不能,首先,她不想梅志强坐牢,而且她的主要目的,其实已经是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律师的意思,即使她告了梅志强重婚,然后申请离婚,如果不能做诉前财产保全,依旧不能阻止梅志强转移财产,王娟极有可能一分钱拿不到,甚至还会闹出一堆债务……”

    “其实就是,王娟要靠离婚争取财产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她和蓝湖那个案子里的嫌疑人,还真是一样的傻啊!”路北岑忍不住感慨。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替她憋屈,就在想能不能想办法帮一把,你觉得她这个包子,要是做来卖,会不会有人订购?就这种包子、饺子之类的面点,她都很拿手,经常会帮小区里的邻居做一些。”

    “她这个情况,现在开店肯定不现实,估计她也没那个成本投入,微信朋友圈?”路北岑瞬间就明白了林菲的意思。

    林菲笑吟吟看着路北岑只不说话,路北岑失笑掏出手机:“推给我啊,现在就下单,好吧?”

    两个人摆弄着手机,路北岑倒突然生出些感慨:“菲姐,你发现没有,现在家庭b力好似又换了更狠的花样,以前吧,男人赚钱养家,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大家基本能遵循这个道德底线,也就天经地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