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楼头曲宴仙人语,账底吹笙香雾浓。人间酒暖春茫茫,花枝入帘白日长。

    张府的灯火,足足已有半旬未熄灭,大家都在担心太子殿下。

    佑堂急急赶到张府,看到明玉竟然在大门口等他,眼中血丝泛涌,也顾不得她身边站着的长辈和侍从,将她横抱于怀缓步往室内。他心跳沉稳有力,他的脸侵入她发丝,柔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伤还未好,就应该卧床好好养着。”他一路紧紧抱着她,她既害羞又欣喜。

    她被他横抱于怀,缓步往室内,能感觉到他心跳沉稳而有力,他的脸浸入她发丝间,柔声道:“我知道你累了。若你不想说话,只管闭目别说,好好将养着。”他一路紧紧抱着她,明玉失血过多,又一直在外站立,加上寒风,伤了元气,她神智渐渐迷糊,睡熟过去。

    她在他怀中挪动头部,显是要寻找更舒适的倚靠位置。他微微用力,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臂上。

    这一扶动,明玉醒了,看到佑堂的微微蹙眉。

    明玉双手挽上他脖颈,感觉他又比去大同前更加消瘦,不禁心酸,道:“堂哥哥,怎么了?是陛下难为你了吗?”

    屋内烛火昏暗,他脸色潮红,英挺的面容略带倦怠,低声道:“父皇,根本就没有看我的奏本,伯颜几次密文告急三方夹击进驻中原,父皇却不让辽阳军入关。如今局势到了这个地步,我再做什么力挽狂澜的事情,最后可能也都是无济于事。”

    明玉放下手来,默默在他身侧坐下,明眸凝神,夜风吹过,拂动秀发,自有清秀雅淡的高洁气质,让人又爱又敬。深情道:“那堂哥哥才更应该打起精神来,若真是烽烟起,天下乱,堂哥哥也不会一时意气,而置家国于不顾。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再说我大明,尚有忠义之师,贞烈之士,”说着温柔地抚起佑堂的手继续道,“堂哥哥绝对不会是孤立独行的。”

    佑堂听到这番话,看着明玉,心中似乎有了力量来对抗这场战役。

    微笑道:“玉儿,明日就不要等我了,早点休息。”

    明玉也微笑道:“堂哥哥,明日是打算缠着陛下,还是兵部啊?”

    佑堂有了精神,自信满满道:“明日定要拉着兵部,将大同和宣府的布防重新敲定,再拉着兵部去缠父皇。如果你在府里闷,就带着姑姑一起让谢迁陪护着,出府逛逛。”

    明玉温柔地撒娇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安排的。”

    明玉说着看着佑堂的脸,清瘦许多,也黝黑些许,紧蹙的眉间舒缓开了,嘴角稍稍上扬了。看着他。她心头酸、疼、怜、爱,五味搅成一团。

    她轻轻地吻了吻佑堂的脸颊,低声道:“你只管去做你心中所想,玉儿会疼你,惜你,一生一世。”

    佑堂搂过明玉,低头贴近她的唇,两个人的距离就只差一张纸的距离,刚刚勇敢的明玉一下僵住了,紧张,期盼,欣喜交叉着,她闭起了眼睛。

    “殿下!”这样美妙的寂静就活生生的被谢迁打破了。

    佑堂一怔,松开了明玉,道:“进来吧。”

    谢迁神色慌张地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