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以织布机来纺织羊毛,速度比纯手工要快很多,再加上其作为夹层使用对品质的要求也不高,这样一来,无疑就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在工匠们的加班加点连夜赶制下,仅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两套分别以麻布及丝帛为表,羊毛布为夹层的深衣便缝制好了。

    衣服做好之后,当天下午,张然就直接带着这两套衣物以及一块新织成的原色羊毛布,直接去了未央宫。

    温室殿内,御案前,正在批阅奏章的刘彻,在听到內侍通禀张然求见的消息后,神色微微一怔,抬头看了宦者一眼,询问道“张卿要见朕?所为何事?”

    听到天子询问,內侍连忙俯身拜道“回禀陛下,具体情况奴也不知,张郎只是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刘彻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沉吟道“去,将张卿唤来!朕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唯~”內侍听后,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转身向殿外疾步而去。

    在內侍的引领下,张然手捧着一摞衣物,迈步走入温室殿内,并向天子俯身拜道“臣张然,参见陛下!”

    “免礼!”刘彻大袖一挥,轻轻瞥了张然一眼,径直开口问道“张卿,汝求见于朕,所为何事?”

    张然闻言后,匆忙起身回答道“回禀陛下,臣奉命督造羊毛制衣之事,今其物已制成,特来向陛下禀报!”

    说着,张然捧着衣物的双臂向前一伸,恭敬的向天子拜道“此乃羊毛织就之衣物,愿献于陛下一观!”

    “嗯?”刘彻闻言,非常惊讶的看了张然一眼,随后当其目光落在张然双手捧着的几件衣物时,不禁讶异道“这么快就做好了?呈上来,让朕看看!”

    “喏~”天子左右的內侍闻言,连忙从御榻一侧起身,小步来到张然面前,将他手中的那一摞衣物接过,又迅速回到天子身边,并将衣物摆放在御案上。

    目光扫过御案上的衣物,看着最上面的那块白色的羊毛布,刘彻双目中不禁泛起几丝奇异之色。

    盯着那块羊毛布看了足足有十多秒,刘彻忽然皱了皱眉头,又对张然道“张卿,此物真乃羊毛所制?为何竟如此粗陋?”

    听了天子的话,张然不免尴尬起来,因为张然拿来的这件,由粗羊毛织成的羊毛布,卖相确实不咋样,乍一看就跟一块粗制滥造的破麻布似的。对于见惯了精致丝帛衣物的刘彻来说,这玩意儿,完全可以称得上丑陋了!

    眼见天子眉头越皱越深,目光中隐约饱含了几丝质疑之色,张然连忙俯身回答道“回禀陛下,这羊毛本就是来自草原的粗陋之物,本乃匈奴下等奴隶所穿戴之物,腥臭难闻,让人望而生畏,如何能与我大汉华贵亮丽,精美绝伦的丝帛相比呢?能够将其做成这般模样,臣已经是竭尽所能,尽了最大努力了!还望陛下明察之!”

    “嗯~,张卿言之有理!”刘彻闻言,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羊毛这东西,本来就是连匈奴贵族们都不屑于穿戴的东西。一般都说,都是分给奴隶用的,可想而知,这羊毛就目下而言是何等粗陋的东西…所以,刘彻连也觉得,张然能够把羊毛做成这般模样,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见天子并没有因此而责怪自己,张然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向刘彻解释道“陛下,臣在多番尝试后发现,这羊毛粗鄙,所纺丝线,比之麻线尚要粗糙一些,实在不适宜将其做成衣物穿戴…但羊毛厚重,又抗风保暖之效,若以其他衣物合而缝之,便可扬其长而避其短,是以,臣便将其作为其他衣物的夹层来使用…”

    顿了顿,张然又补充道“臣献于陛下之衣物,共为三件,其一,乃素色羊毛编织而成之羊毛布,其色素白,然其粗陋,难以为衣。其二,乃以麻布合羊毛布而缝制,其保暖厚重,有抗风雪,抵严寒之效。是臣为边关将士,量身定制之御寒衣物。其三,乃以丝帛为表里,精选之羊毛布为夹层,兼具美观及御寒双重优点,适宜日常穿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