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之赶到沈府,一进府门就发现味道不对。

    他皱眉算了算日子,压低声音问平瑢,“已过子时,今日恰是初七,你们大人……”

    每月初七对于沈长寄而言都是格外痛苦格外难熬的一日,他有心疾,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一日他的性情会变得比以往更加暴戾,残虐,想要杀人的欲望会变得无比强烈。

    平瑢绷着脸,“不是大人的错,有刺客闯入府中,意欲杀害大人。”

    贺离之眸色一沉,一向温和的人此时竟生出了些戾气,冷声道:“那便处理干净了,别让人发现。”

    平瑢:“自然。”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沈长寄的卧房。那一瞬间,平瑢浑身紧绷,握紧了手中的剑。

    下一刻,前方有劲风袭来,贺离之熟练地往旁边一闪,蹲下抱头,平瑢抽出刀剑,直直迎上去,暗器砸在泛着冷光的剑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人,是我!”贺离之及时出声。

    攻击停了,男人的背影映在山水屏风上,半晌才低着声音,“滚。”

    他手里还握着剑,尚未干涸的血迹顺着剑身流了下来,屋里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平瑢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祈求地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贺离之。

    贺离之应对这般场景已熟能生巧,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放到了脚边。

    他对今夜之事只字不提,顾左右而言他,“长寄,那晚你叫我为那位姑娘看诊,原本是有话想问我吧。”

    叮——

    刀剑扎向地面,男子席地而坐,背影寂寥,手边只有一把沾满鲜血的宝剑。

    贺离之继续道:“听闻转日清晨,大人冒雨疾驰回京,只为吃上一口五香糕,下官竟是不知,大人何时这般重口腹之欲了,那酸甜苦辣在您口中,有何区别?”

    唰——

    长剑脱手,被人随意丢在地上。

    屏风后的男人即便手未执寸铁,也叫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