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疾风骤雨,马车行得愈发颠簸。

    风雨渐大,护卫被雨水糊了眼睛,一个躲闪不及,车轮倏地经过一个大坑,马车剧烈一晃。

    沈长寄反应极快,将谢汝捞进怀里,他自己的后背砸到了车璧上。两个人的重量皆由沈长寄一人承担,他一声不吭,只将谢汝抱得更稳。

    “大人,雨太大了!”

    “还有多远。”

    护卫道:“快了,前面便是了!”

    沈长寄凝神听了听外头的雨声,又低下头,看向坐在他怀里的少女。她已经被他抱到了腿上,他自己当了人肉垫子。

    “雨势有些大,今日我们不回城,在我的别庄中歇上一日。”

    亲吻过后,他的声音变得很哑。

    谢汝的耳朵红欲滴血,并不抬头,“……喔。”

    不知老天是不是非要与他们作对,等他们到别庄时,雨越下越大。

    沈长寄先进了院子,拿着一件披风折返,他将谢汝从头到脚裹了严实,然后把伞塞到她的手里。拉着她的胳膊架到肩上,身体一转,手向后捞去,勾着她的腿弯把人背了起来。

    沈长寄看着她把伞举过二人头顶,感受着她伏在他肩头轻柔的呼吸,心底反倒平静了下来。他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的屋舍走,强烈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十年他精于算计,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生存下来,一步步往上爬,也能在战鼓雷鸣的边关九死一生。如今他权倾朝野,再无人会不将他放在眼里,可他却从不知何为快乐、何为满足。

    沈长寄背着人走进廊下,把人放了下来。他将披风上的帽子掀下,视线落在她脸上。

    谢汝清澄明亮的杏眸回望着他,有无声的暧昧在涌动。

    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抬起,慢慢擦掉了她脸上的雨水。谢汝娇嫩的脸被那不平滑的触感磨得微微泛红,她鸦黑的睫羽颤了颤,并未躲开。

    沈长寄冷静地想,此生便是豁出所有,也要将她娶回家。

    **

    当夜,谢汝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再一次辗转难眠。她有些认床,乍一换了环境,还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