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朝后,赵副使带着审讯结果来到了沈府。

    “大人,关于罗期兴毒杀一案,人犯已招认,他于一年前入职刑部大牢,只是一名小小狱卒,数月前曾得到鹤州刺史书信一封,交代说若是工部侍郎罗期兴入狱,便找机会将之灭口。”

    鹤州刺史……

    沈长寄提起笔,在纸上落下鹤州二字。

    鹤州刺史早就被他抓了,又过了几月,工部的问题才暴露出来,灭口的命令当真是一小小刺史下的?一州刺史下令毒杀工部侍郎?

    西戎,玹先生……

    他在鹤州二字旁边又落下了个“玹”字,说道:“信呢。”

    “人犯说信早已被他毁了,”赵向尚严肃道,“除此之外,鹤州刺史今日在狱中自尽未遂,现已被控制住,但不管如何严刑逼供,他都一口咬定他是主使,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这是他们遇到的最配合的人犯。

    沈长寄笔尖一顿,眸光微沉。

    这般迫不及待“畏罪自尽”,欲盖弥彰。

    “大人,鹤州刺史会不会是看事情败露,自知逃不过,又恐惧玄麟卫的刑罚,便自我了结求个痛快?”

    沈长寄不做声。

    假如罗期兴被毒杀成功,临死前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那么即便抓住了下药的狱卒,那狱卒也只会说出鹤州刺史的名字,鹤州刺史一死,这案子便可以圆满了结。

    他在“玹”后面又加上先生二字。

    西戎王庭安插在京城的人手倒是不少,大轩的朝堂上,究竟有多少人怀有异心。

    赵向尚走后,平瑢被叫进了屋。

    沈长寄放下了笔,将纸揉成团,随手丢在桌上,“找人去查一查那个玹先生。”

    平瑢心不在焉地应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