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笑,好似自己就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灵宠。

    不喜欢的时候,弃之如履也不应有怨言。偶尔看了几眼,觉得自己这只灵宠憨态可掬,还算得上讨人欢心,就又开始施恩般地宠溺。

    这就是盛鸣瑶对玄宁今日之举最直观的感受。

    盛鸣瑶不知道别人如何想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性格太过偏激,又或者自己总带着几分幼稚的天真。

    但她真的很不喜欢。

    盛鸣瑶很不喜欢这种‘宠溺’,像是来自旁人逗弄般施舍给予的恩赐。

    盛鸣瑶看着芷兰真人,清浅一笑:“师叔放心,我的身体你也知道,向来不怕折腾,好得很呢!”

    若是别的女孩,见到了医宗的芷兰真人,此刻恐怕已经开始大呼小叫地嚷嚷着要“祛疤”“除痕”,可盛鸣瑶似乎完全没搭上这根筋,提都没提这些事。

    丁芷兰看得出来,盛鸣瑶是真的半点也不在意那些伤痕。

    可大家都是女人,将心比心,如何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容貌身体的瑕疵?

    除非,是有比这更让她在乎,甚至怨恨的事情。

    丁芷兰坐在床边,余光瞟了眼站在外间的玄宁。

    他背对着两人,立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什么。皎洁的月光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光辉,同样的清冷淡漠,似要和月光融为一体。

    还别说,这师徒二人的脾气,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丁芷兰自知劝不动,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师徒两个一样在某些方面才华横溢,一样疏狂不羁,一样执拗固执。

    也怪玄宁,之前委实把瑶瑶伤得太深。

    若要让盛鸣瑶知道此时丁芷兰心中所想,怕是要笑出声来。

    也许她和玄宁在性格上真的有几分相似,但两人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

    大概就是玄宁向来坚持“强者为尊”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可盛鸣瑶在骤然恢复记忆后,却始终觉得“以人为本”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