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浅,浅到像是春天时春风落于花蕊上的轻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确实是真实。

    常云作为掌门,同样很长时间没看到这样的擂台比武了。

    般若仙府的大佬如今都到齐了,就是为了这场擂台不闹出人命。当然,一开始也没人当真,只以为是小姑娘打打闹闹,擦破点皮估计都能叫嚷半天。

    可如今,就连打定主意全当休息的丁芷兰都在她铺满了锦绣罗缎的软座上睁开了眼睛。

    这是擂台,是真的签了生死契的擂台。

    如果说之前常云将盛鸣瑶要过来收为徒弟的话只有五分真心,那么现在已经暴涨到九分了。

    就连一次窃窃私语,互相开着玩笑的围观弟子们也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不再讨论两位主人公的轶事。

    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擂台,望着那个身穿白色衣袍的女子。毫无疑问,她此刻很狼狈,东躲西藏的模样甚至会有几分可笑,

    但没有人会去嘲笑她。

    敢于越阶挑战,而不怯场,不卑不亢,本来就是精神境界上的强者。

    越阶挑战时,甚至能拖住对方,从一开始被碾压到步步反击,更是武力上的强者。

    有脑子,有谋划,还有开阔而平静的心胸。

    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朝婉清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擂台刚开始时,她还在心中嘲笑过盛鸣瑶的狼狈,可如今,她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朝婉清拼命安慰自己,如果是我站在台上,我也……

    我……

    朝婉清呼吸变得急促,终于颓然地认清了一个事实。

    ——我做不到。

    同样的,站在玄宁身后的沈漓安也一时间看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