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宁丝毫不为所动:“她还未曾恢复。”

    常云一时没转过弯,傻愣愣道:“游隼给她找了许多上好的伤药,如今已经无恙了。”

    玄宁瞥了他一眼,眉宇之间带上显而易见的烦躁,恹恹道:“我是说,我徒弟的伤势,并未痊愈。”

    常云:???

    他有几分迟疑地将目光转移到了盛鸣瑶身上。

    之前倔强地跪在大殿、浑身鲜血的女孩此时穿着上品珍珠缎做成的法衣,如瀑长发仅仅用一根雪色的缎带束起,身上除了一个储物戒和腰间缀着的玉佩外,再无旁物。

    这一身打扮看似简约至极,光是那一根模样普普通通的白色发带,放在外面,都是有价无市的极品防御法器。

    玉泪丝——西海鲛人之泪凝固后,再以魔宫边界处的赤练之火烤化,对于火候和时间的掌控要求非常高,甚至还要在第十日加入九阶大妖的内丹混合、固形,才能得出一条不足手掌宽,没有半米长的缎带。

    这还是顺利的情况,其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前功尽弃,再难挽回了。

    而盛鸣瑶头上这根,色泽清润,在日光下隐隐泛着白光,一看就就知与普通的玉泪丝并不一样。

    常云忍住吐槽的欲望,实在不想对着玄宁那张冷脸,直接转向了盛鸣瑶,好言好语地劝道:“盛师侄啊,我知道那游真真之前多有冒犯,可如今她因一场赛事横生心魔,也委实让人惋惜。”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也无非是游隼那老家伙格外难缠,常云这几日实在被他接连骚扰,正是烦得不行的时候。

    几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红瓦堆积的药宗天倚殿大门被人推开,一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之前出现在几人谈话中的游隼。

    论起来,药宗的宫殿并不倚天险而建,反而独树一帜,硬生生在险峻的山峰上修缮出了凡尘皇宫的庄严华贵。

    至于药宗宗主温沦,他已经闭关许久,因而到是让代理掌权的炼药长老游隼大权在握,平日里和个土皇帝似的高高在上。

    然而这次见面,游隼完全收回了之前的傲慢清高,对着一行人客气极了:“掌门,玄宁真人。”

    而后又对玄宁身后的两位女弟子点点头:“朝师侄,盛师侄。”

    朝婉清不觉有异,欢欢喜喜地叫了人,而盛鸣瑶被他这句肉麻的“盛师侄”喊得汗毛倒竖,一时没有及时回应。

    “盛师侄可是还在怪我那日太过无情?”

    游隼见盛鸣瑶没有应声,兀自叹了口气,总是高傲的眼神全无往日的神采,黯淡无光,“那日见爱女受伤,情之所至,实在太过失礼,还请盛师侄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