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当渊眸色深沉,那群人根本不守信用。当日连个不到三岁的奴仆孩童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师妹网开一面呢?

    待事情解决后,再将一切当成个小故事,讲给师妹,全当赔罪解闷罢了。

    师妹从来不追问,也从来不会怪他的。

    暗自下了决定,可滕当渊到底不放心:“不如我先送师妹回房?”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岂不是更可怕?”盛鸣瑶摇头轻笑,“师兄既然有急事,就快去吧,别让朝小姐等急了。”

    完全换了一幅态度,与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朝婉清善解人意的十分及时:“不如我留下几个人,一来可以保护盛姑娘,二来若是盛姑娘有什么急事,我们还好知道。”

    盛鸣瑶分明听见朝婉清那边留下的奴仆小声冷哼,不加以掩饰的恶意直直冲自己袭来。

    看来朝婉清□□下人,大抵和养蛊是一个流程。

    在滕当渊与朝婉清离开后,盛鸣瑶刚打算与被留下的两名侍卫一名侍女友好交流一下,忽然一阵香风拂面,盛鸣瑶毫不迟疑地用浸染过芜兰草汁的帕子掩住口鼻——

    转眼间,空荡荡的二楼雅间只剩下了盛鸣瑶一人尚未失去神智。

    更可怕的是,二楼雅间是环形设置且每个房间门口均有侍者待命,可如今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仍是笑语喧闹,根本没发现这里的动静。

    “盛小姐不必害怕。”

    一声轻笑从角落里传来,其声曼妙仿佛海妖浅吟低唱,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思绪。

    可惜了,他遇上了盛鸣瑶。

    “你到底是谁?”

    几乎在那人出声的同时,盛鸣瑶毫不迟疑地看向了包厢出口西南角处。

    那里是一个雕工精致的木雕橱柜,附庸风雅地摆放了一些青花瓷器和厚卷书籍,从盛鸣瑶的位置往哪儿看去,只能依稀瞥到烛火闪动,看不真切。

    这就是没有白炽灯且不能动用灵力的坏处了。

    那人似是惊讶,又似是遇见了什么开怀之事,动了动身终于从藏身的阴影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