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厌跟阮清清解释了纪炅洙——当然她只挑了该说的,确实是欠着人家的东西,阮清清没反对两个人有交往,一方面nV儿拎得清,另一方面纪炅洙在阮厌的描述里更多的是“病人”,这也让阮清清无形中削弱了戒心。

    跟她解释完了,阮厌才赶来了医院,正好听见医生在跟纪炅洙解释病情。

    “你应该还有轻微的情感依赖症,是双相并发的一种表现,程度上还不构rEn格障碍,但长此以往对你没有好处,我还是多建议你往后与社会接触,你的集中点要外放,总盯着自己关系网的东西,一旦失去打击会非常大……”

    难怪呢,他当初为了一只猫杀人,大概有点这方面的因素吧?

    阮厌听着医生开药嘱咐,偷偷看纪炅洙的表情,他话很少,是初见时有点Y郁的冷漠,他下颌很瘦,棱角分明的,有着不符合学生的成熟,但额头被头发遮了,就显得幼龄且沉闷,仿佛下一秒就会拿出刀子对你病态地笑。

    但还好,阮厌想,其实接触久了就还好,脾气怪,但那是因为病情啊,他对外不具有攻击X,难受不跟别人讲,虽然交往难,但他为人也坦诚啊,阮厌不知不觉找了好几个理由为他开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药我会重开,但我要提醒你,失眠和厌食是你现在抑郁很明显的副作用,心境稳定剂同样有副作用,可能相同也可能不相同,你用药初阶段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变化,如果影响到你正常生活要及时说明,我会调整用药。”

    纪炅洙沉默地点头,医生继续帮他调整,丁伯自然地拿了单子买药,但被纪炅洙拦住了:“厌厌,你跟着一起去吧,我需要一个人消化情绪。”

    阮厌说好,等她走了少年才抬头问:“医生,双相b抑郁症麻烦很多,我现在的发病程度属于严重范围吗?”

    “你以为的严重范围是什么标准?”

    “如果病情稳定,可以停止用药吗?”

    “……”医生为难地瘪了嘴,他觉得这样说很残忍,“我得实话告诉你,双相情感障碍无法根治,一旦确诊,极大概率终生都要用药,你停药会复发或者加剧病情,保险起见,你还是要定期复诊,遵循医嘱。”

    纪炅洙静静听着,他神sE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垂眼的幅度更大了些,但明显很清醒:“那我的病症,有没有高攻击X或者自杀倾向?”

    “你已经……”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已经表现出很高的自杀倾向了,你的情绪波动幅度明显大于正常人,唯一算好的是,你抑郁发现较早,现在可以控制。”

    纪炅洙走出诊室,靠在墙上,只觉得脑子很乱,视网膜不停闪着雪花屏,直到阮厌怯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摆了摆手:“你还好吗?”

    少年张了张嘴,这一秒钟千万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溜过去了,很多东西在拉扯他,没由来的,他情绪突然就很烦躁,撇开脸很不耐烦:“没事,你回去吧,我让丁伯送你。”

    他胡乱挑了个方向就走,他都不知道医院的路。

    但他很烦很烦,他想跟人吵一架,当然不能跟阮厌,该Si的,难得需要周驰那小子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去哪里了,纪炅洙深呼x1了几次试图平静自己,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姑娘凶巴巴地警告:“别跟着我。”

    他够凶了,而且阮厌这么听他的话。

    纪炅洙觉得阮厌应该猜出来了什么,是,没错,他情绪波动已经构成了病理缺陷,任谁都该同情一个JiNg神病人,不仅同情还要离得远远的,纪炅洙不需要拿病态去博同情,他就想要阮厌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