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晴。

    距离朝议已经过去一周,送走了传旨的钦差,乾元并没有急着前往青丘府就藩,依旧住在翼泽县藩王旧府。

    骤然获封,他还需要好好理一理。

    王府长史刘道宁已经奉命前往青丘府,负责督造新的藩王府,临行前,乾元特意嘱咐:“王府无需铺张,选一座旧府邸,稍加改造即可。”

    乾元知道,此时此刻,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把他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自然是要低调,再低调。

    当然,不去青丘府,不代表不做事。

    从接受敕令的那一刻起,乾元这位新晋青丘郡王就必须肩负起责任来,青丘府一府七县之地以及境内百余万百姓,都需要他来操心。

    出了事,都是乾元的锅。

    如果说之前接手的翼泽县是个烂摊子,那么现在接手的青丘府则是一个大窟窿,战争灾祸还没散去,民生凋敝,人心惶惶。

    随着难民潮爆发,南关、白壁、英水三县十室九空。

    军队方面,虽然南方军团第二师团下瞎的第四、第五旅已经划到乾元名下,但也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

    青丘国正在磨刀霍霍,整编军队成了当务之急。

    更不用提随着乾元冒头,神都的那些大人物可预见的打压与使绊子,如果再跟青丘府本土世家联动,眼下的青丘府实在是暗流涌动。

    乾元根本就是坐在火药桶上。

    因此,在提前收到舅舅来信之后,乾元来不及兴奋与庆祝,就一头扎进军政事务中,频频跟郭嘉、忠叔等近臣碰头,商议如何接管青丘府。

    倒是外面热闹的很。

    这几天,翼泽县大大小小的家族频频往藩王府送礼,如果能得乾元抽空见上一面,就兴奋的跟什么似的。

    随着消息传开,甚至有临县世家跑来送礼。

    藩王旧府前每天都是车水马龙,送礼者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络绎不绝,各色马车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场面非常之壮观。

    乾元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一并交给阿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