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南惊玉大惊小怪的叫起来:“你不会真的还没睡过女人吧?”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默默移开目光:“你以为我像你,饥不择食,是个女人就睡?男欢女爱,不该讲究情投意合,水到渠成么。临幸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不觉得浑身难受吗!”

    南惊玉愕然地张大嘴巴,竖起大拇指:“皇上竟有如此见解,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南胤加快脚步往前走,他忙不迭的追上去,循循善诱:“皇上,您可别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一代帝王,宠幸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将来你的后宫又不止一个女人,要谁都跟你先相处相处,培养出感情来再睡,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南胤脚步一顿,一股闷气挤在心口实在不怎么痛快:“用不着你提醒我。”

    南惊玉摸着下巴,又死皮赖脸的缠上去:“皇上,听你这意思,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细小的雪沫从云层里纷纷扬扬飘下来,落在南胤玄色氅衣上,白白的一点转眼即逝,他迟疑了一下,摇头:“没有。”

    南胤说漏了嘴,悻悻咽了咽唾沫,语气生硬:“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太妃也没细问,只道:“倘或知意真的没这意思,也不能强求。我原说撮合你俩,你身旁有个可心的人,不必处处防备着,可见你们还是没缘分,我也不必使劲儿了。”

    南胤皱了皱眉,幽声吐出几个字:“事在人为。”

    太妃讶异地上下打量他:“听你这口气,是想硬来?”

    南胤想哭:“孙儿不敢……”

    他就是嘴上说说,哪里敢对知意做什么。堂堂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是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

    “没出息!”太妃笑骂,半晌神色又凝重起来,哀声叹气:“还是你如今身不由己,尚未亲政,难免有人不信服,所以连知意也觉得你未长大。”

    南胤眼睫颤了颤,透亮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霜寒:“是,孙儿今日来还想告知祖母,有关册封的诏书,大约是要布告天下了。”

    前些日子请太后下了懿旨,如今几道诏书就在勤政殿里,等着合适的日子,便公之于众。

    南胤原本想着等着除夕再宣布,可谁知这两天外头又传了些有关他和知意的闲言碎语,张梁之流睚眦必报,他怕他们以此要挟,会对知意不利。

    南胤一想到自己为了知意安全委曲求全,处处考虑,反而她连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心情就格外沮丧。

    从前他也没这么多愁善感过,近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里一晃过知意不冷不热的眼神,就忍不住暴跳如雷。

    太妃点头:“快过年了,宫里也是该热闹一番了。皇上预备着,叫礼部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