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趁尹桢和狗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陆徵闪电一般蹿回屋里,戴上耳塞眼罩,把被子拉到盖住嘴。

    但是他没睡着。

    一闭上眼睛,陆徵就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的头发。

    他伸手向后摸了摸,果不其然摸了个空。

    那就是精神体的感觉了。

    陆徵与自己的精神体虽然精神感知不互通,但不知为何却有一定程度的身体通感,当感觉上升到伤害层面时通感就会消失,因此他很清楚地感知到有人在rua狗,而且不用担心对方下手重了会弄疼自己。

    尹桢并不知道陆徵和狗子有通感,他正在和狗子套近乎,按照rua狗的方式rua着面前这条看起来是大白狗,名字也是狗,行动也像狗,除了不太会摇尾巴以外完全就是一条狗的狼。

    尹桢蹲下来伸手让它闻闻,顺手摸摸它下巴,摸摸它脑袋,摸摸它耳后,一路向后rua过去,狗子非常配合,直接往地上一躺开始翻肚皮,尹桢也不客气,上手就摸。

    可是他才摸了没几秒钟,大白狗就原地消失了。

    陆徵把房间门打开一条小缝,幽幽地向尹桢道:“它好歹也是个精神体,别把它当成宠物,而且它是狼不是狗。”

    陆徵的猜测是对的,尹桢入睡以后,他的精神力无法分辨谁是陆徵,谁是狗子,尹桢入睡而精神力开始活跃以后,相当一部分精神力都分去抓精神体了,分给陆徵的那部分精神力陆徵已经可以抵挡。不管这方法治不治本,反正它治标,至于治本的方法,陆徵相信绿琮说的,只要让尹桢累到梦都做不动就行,但现在他不能那么做。

    现在这方法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每天早上他都能看见一只崭新的,眼神幽怨的大白狗。

    尹桢那些不安分的精神力,今天给狗子编两个麻花辫,明天给狗子头上扎个朝天揪,后天给狗子尾巴毛绑出了蝴蝶结……

    ——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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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晚上撸狗,白天拔草,一天到晚不间断练习的缘故,尹桢觉得自己的精神力还在变强。

    原本他在陆徵的精神领域里只能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拽荆棘,一天拽不了几根就精疲力尽,现在却只要张开五指伸手上去轻轻一梳,就可以像梳理头发一样将荆棘轻松分开,再用精神力将它们固定住。

    只要用精神力将它们固定住,过不了几天,这些荆棘就会化为精神力回归陆徵的精神领域。

    陆徵的状态越发好转,尹桢的拔草工作进行了半个月以后,他连止痛药都可以停了。不需要仪器检测,不需要精神力探知,陆徵的狂躁在肉眼可见的被治疗恢复。

    除此以外,陆徵还隔三差五就会想起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有些是他在前线作战的记忆,有些是他训练时的记忆,有些是他退役以后让人不那么开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