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阁,山巅处。

    两人迎风而立,前者一袭白衣,外袍上用特殊蓝丝勾成云纹,在阳光的照耀泛着流光,长发一半以白玉冠束起,另一半则披散肩头。

    一双桃花眼,眼尾微翘,瞳孔颜色都是极淡的,哪怕不做任何表情,都带着三分妖媚感。

    从山巅往下看去,大火仿佛蔓延了数十里,火舌卷过的地方,地面只剩一片焦黑。

    白敛尘抿了抿唇,心如刀割,“这要赔不少钱吧。”

    泽方顺着白敛尘的视线看了过去,大火越烧越旺,大有要蔓延到临近的关桑林上。

    众所周知,关桑林的人都不好惹且财物多。他心算了一下,“禀师尊,恐怕卖了八个云舒阁都赔不起。”

    白敛尘:“……”

    白敛尘惆怅地望向山下,感叹妖生艰难。他依稀还记得见到南荣落九的那一天,掌门引得一个白净的少年,“扑通”一下跪倒在他的身前,由不得他开口拒绝,就先发制人地乖巧唤上一句,“弟子南荣落九,见过师尊。”

    初见时的印象自然是极好的,好看的娃娃谁能不喜欢,加之云舒阁只有寥寥数人,多添个小家伙也是多一丝人气。

    结果领回去的当天,小家伙就把他门前那棵每日用仙露喂养的桃花树烧秃了皮,如今那桃树的“尸体”还摆在那院子里,以此来告诫自己——“长得好看的都是祸害,除了他自己”。

    自那日之后,南荣落九就仿佛一个行走的火源,走到哪烧到哪,走到哪赔到哪,让原本就不富裕的云舒阁更是雪上加霜。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这祸害丢回掌门的天机阁,但他们有秘密交易在先,毁约总是不好的,于是便硬着头皮把人留下了。

    “唉。”白敛尘心里发愁,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冷清的云舒阁,总觉得今天太过安静,让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你二师弟呢?”

    泽方一顿,心里盘算了一下,师尊方出关,受不受得起那么大的刺激。

    但早知道晚知道,差别都不大,于是沉声回道:“玄清为了孵那枚蛋,在藏书阁里偷阅禁-书,被刑罚堂的人捉了去。”

    白敛尘:“…………”

    白敛尘心很累,“那你小师弟呢?”

    “都离倒没做什么坏事。”泽方说完这句,就看见白敛尘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十分不忍心地接着说道,“他前日不小心招了十个全魂鬼族,被追着满山跑,在跑到半山腰某处时,不慎跌落,左腿骨折,其余大大小小有些擦伤,已养月余,只是还不便行动。”

    白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