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耀脸上不见愤怒,只有厌恶。

    “你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孽种养在京中,这样的丑事你十七年前便做过了,这不过这次你没机会趁我醉酒将我扶去你屋里将孽种赖在我头上,当年我没拆穿你是因廷儿尚且年幼,再者稚子无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那个孽种,谁知你恶毒至极,害死了她,如今你再产下孽种,你真以为和那奸夫能瞒天过海?”

    事实如此,梅蓉无法抵赖,腿一软瘫软在地。

    叶景耀平静道:“为了廷儿,我留你性命,你若还不知好歹,你与京中那孽种便不用活了。”

    言罢,叶景耀径直往外走,未再多看她一眼。

    父子俩在房门口打照面,叶景耀顿了顿,但并未言语,而后便继续朝前走。

    叶肃廷脸色煞白,沉默跟在他身后。

    走到回廊处,叶肃廷终于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父亲。”

    叶景耀知晓他想说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

    叶肃廷几次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

    “母亲她……舞儿不是您的……那我呢?”

    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于他而言仿若晴天霹雳,他自记事起便知父亲与母亲感情不睦,父亲不喜母亲,可他记得父亲待他与妹妹是极好的。

    却不知这其中还有许多龌龊过往,他的母亲不守妇道,他那个早夭的妹妹竟然是他母亲与别的男人私通所生,而如今再一次生下孽种,并且父亲是知情的。

    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

    他的母亲不知检点,那他呢,他是否也……

    叶景耀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她做的事与你无关,你是我的儿子,是叶家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了父亲这话,叶肃廷只是苦笑。

    “可是父亲,有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母亲,孩儿还有何颜面面对瑶儿,她每唤我一声兄长,我便羞愧一分,便是赔上我这条命也还不清母亲造下的孽。”

    叶景耀厉声道:“上一辈人的恩怨与你无关,你莫要多想,往后担起作为叶家长孙以及作为瑶儿兄长的责任,护住她,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