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些季从洲无心游戏,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相同的剧本来,对殷韵说到:“我们对台词?”

    殷韵挑眉,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情,“来,互相伤害啊,不留情面的指出对方的缺点,怎么样?”

    季从洲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殷韵刻意挑了一段男主和母亲的对手戏,想占季从洲的便宜。

    季从洲:“娘,我决定明天跟大部队北上。”

    殷韵:“儿啊,你这是要气死娘啊,我这苦命的老婆子,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现在老了还要失去儿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两人居然都没有笑场,殷韵甚至还带了点哭腔,但情感表达的不到位,声音也完全不像一个老妇。

    季从洲立刻指出她的毛病,“不对,你现在演的是我妈,年纪大了声带会变得松弛,所以声音要带点浊气。”

    “谁说的,五十多岁还很年轻好吗?不对,如果在古代,她可能还不到四十岁。”殷韵知道自己没讲好,但就是想反驳他的观点,“我妈说话还很清脆呢,骂我的时候语速不要太快。”

    “可是这个妈妈年轻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苦,一个人抚养孩子,现在儿子要离她远去,心里肯定是说不出的酸涩。”

    殷韵嘟嘟嘴,暂且同意季从洲的话,但是她觉得他刚才也没讲好,“你也有问题,你讲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要稍微轻一点,语速慢一点,而且心里应该带着愧疚与不安!”

    即使殷韵的话里大有报复的意味,季从洲还是虚心吸取了教训,“你说的对。”

    接下去的十五分钟,他们把这一段讲了三次,每次讲完都不停的挑对方的刺或者抬杠,誓死捍卫自己的台词功力。

    “我的台词本来就比你的难,你就一句话还每次都出点儿小毛病。”殷韵抱怨。

    “那你还不是每次都出同样的错,”涉及专业领域,季从洲绝不嘴软,“你缺少阅历,有没有觉得你只适合演少女人设?”

    “不觉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这下真的把殷韵惹怒了,“我演的第一部戏可不是少女,还不是得奖了?”

    正是争得激烈的时候,季从洲没有丝毫求生欲,“不还是十七八岁的女学生吗,有差别吗?”

    殷韵听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重重地扔下剧本,二话不说回自己床上闷头躺着了。

    剧本恰好砸在季从洲的腿上,他吃痛,叫出了声,明天这块儿肯定得淤青。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季从洲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走到大床边上,讨好地拍了拍缩在被窝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