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哥,冷静。”李豪走过来搭上何勇胜的肩膀,“这只是个死物,没有活过来。”

    惊吓之后的何勇胜也逐渐恢复了理智,他已经经历过四个梦境,比这更恐怖的都见过,只是因为一时间看见这个已经腐烂到看不清面容的人头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看,一时之间才会被吓到。

    他松开捂着陈白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惊小怪什么?真是没见识。”

    李豪没有理会陈白:“他这么一叫,估计其他人也醒过来了,知道咱们在这,胜哥,咱们还是赶紧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吧。”

    何勇胜嫌弃地甩开陈白,嘟囔了句“学生真是麻烦精”,目光扫了一圈,拿起那块原本盖着箱子的红布忍着恶心将人头包裹起来,轻轻放到一旁,跟李豪翻找起来。

    箱子里没有太多东西,除了那颗头之外,就只剩下几块年代久远的绸布,一道黄色的符,一座纯金的小佛像,还有一块黑漆漆的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木牌。

    一般来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东西就是最有用的东西,所以何勇胜没犹豫几秒就将那块木牌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与此同时,储藏室的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何勇胜迅速将木牌藏好,环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东西了,用眼神示意李豪前去开门。

    李豪接收到信号之后,没有犹豫,上前打开门。

    那一瞬间,储藏室内的三个人都没有想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反锁住门,为什么外面的人还会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站在门口的李豪蓦然瞪大了眼睛,仿佛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画面足足僵持了三十秒,蹲在后面何勇胜察觉到了不对劲,犹疑着起身来到门口:“是谁来了,怎么这么——”

    最后一个“久”字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因为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梳着两条歪歪扭扭的辫子,身上的裙子破破烂烂的,勉强看得出来是粉色的裙子,面上脏污不堪,混杂着凝固了的黑色血块,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手里提着一只破旧的灰色兔子玩偶,肚子里的棉花都漏了出来,露出里面的钢针。

    小姑娘歪着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何勇胜顿时头皮发麻,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跟李豪一样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拉着李豪往后退了一小步。

    何勇胜的牙齿开始打颤。

    庞贝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人,手里提着兔子玩偶的耳朵,视线往储藏室里探了探,声音细弱而甜美:“你们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呀,可以给贝贝看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