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桌上摆放的是玉盘珍馐,眼前的是沈维崯的笑脸,郡主不由地叹了口气,因为前世做的那些蠢事,把她置于尴尬的境地。

    “青槐。”郡主唤了她一声,她立即会意,将带来的东西交到了沈维崯的手里,礼尚往来,该回的礼还是要回的。

    在沈维崯疑惑的目光下,郡主只好解释道:“这是回礼,你我在商言商,本郡主来也是存了请教的意思,望你不要把多余的情感带到生意中来。”

    有时候郡主也希望沈维崯是完全站到颜暄念那边的人,那她也就不用纠结了,但是话又说回来,颜暄念那一伙其实并不是团结一心的,他们之间也是各怀鬼胎的,那些男人们对颜暄念的爱慕中是掺杂着别的目的的。

    那些男人们对颜暄念是真情还是假意,郡主管不着,但是昱王府的仇跟他们都逃不开干系,不然就凭颜暄念,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沈维崯想要打开木盒的手一顿,郡主这话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难道这就是她无故讨厌自己的原因?

    沈维崯神情认真了起来,紧盯着郡主,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问道:“郡主所说的多余的感情是什么,郡主能明白我的感情?”

    郡主嘴角僵硬,他们这些装腔作势的人都这么直白吗,还是说因为不在意所以能随便说出口?郡主木着脸回道:“你太过殷勤,本郡主凭白嘱咐你一句罢了。”

    有司豫这个前车之鉴,郡主明白了不能给这些人顺杆爬的机会,他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要脸。

    沈维崯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不小的,郡主的那一丝不自在没有瞒过他,她果然是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虽然他也没打算隐瞒就是了。

    她是高傲的,被人拆穿了想法是一定会恼羞成怒的,他和郡主好不容易亲近了一点,沈维崯可不想把人惹恼了,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他有足够的耐心,一步一步慢慢地筹划,司豫也好,桓翰墨也罢,不管是谁,他都会把人抢回来的。

    从小到大,就没有他沈维崯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沈维崯打开郡主送给他的盒子,是一整盒珍珠,浑圆凝重,龙眼大小,形态和色泽都相差不大,论价值,不输他送的红玉头面,以他和郡主的地位悬殊,郡主完全不必回礼,那这就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他是不会同意的。

    沈维崯将东西推回去,“回礼太重,我不该收,不能收。”表面上是讲礼仪,其实是郡主在排斥他,上位者给下位者的回礼不会是等价或者超出价值的,除非两者间有深厚的感情,可很明显,郡主对他没有什么情感。

    “那好,你看不上本郡主的回礼,本郡主只好把你的礼,原封不动送还了。”收与不收,对郡主而言,都是好结果,收了他们两清,不收,郡主正乐意把占她库房的东西还回去,得个干净。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维崯也是纠结,想要接近郡主可真不容易,她这个态度很棘手,“郡主算的如此清楚,是不想和在下合作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从来就想过要和他合作,而且沈维崯要的也不是合作,他想要支配,各自的目的相差甚大,是不会有合作的时候的。

    “本郡主来,是请教开药铺之事的,你若总是谈及其他,那本郡主就不奉陪了。”

    郡主说到这个地步了,沈维崯只好收下珍珠,跟郡主谈起他开药铺的得到的一些经验,郡主就坐在他的身边,可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又是那样的远。

    沈维崯注视着郡主正思索着问题的侧脸,心中闪过一个阴暗的念头,她高高在上,难以触及,如果,如果他将她从高处拉下来了呢,让她处在自己俯视着的位置上,是不是更容易能将她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