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看来你门下的兄弟,很是舍不得你,你究竟是如何办事的?为何会让一个入府不久的毛头小子抢去你的位置?”陈雍戏谑地调侃道,“日后要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三道四,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陈兄休要乱说,柳寻衣能被府主破格提拔,想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凌青正色道,“大家日后都是下三门的兄弟,我等应以诚相待,何苦挖苦讽刺?此话若是让柳兄弟听到,只怕有失礼数。”

    “那个柳寻衣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廖川怒哼道,“他不过是在凤鸣楼救回小姐罢了。若说过人之处,我看他最厉害的本事,就是勾引女人,把咱家小姐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再借机上位,不过如此!靠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真本事?”

    廖川此话令陈雍听了颇不痛快,毕竟他今日的成就,有一半都要归功于当年惠英偷出峨眉秘籍,如此一来,他多少也算是靠女人夺得机会,又如何能听得廖川这般嘲讽?

    “传闻凤鸣楼之战,柳寻衣一人灭了整个金刀门,杀了诸葛雄和诸葛武父子不说,而且还以一当百,杀了近三百人。自此一战成名,威震江湖。”凌青颇为钦佩地感慨道,“若真如此,那柳门主的确算的上真豪杰。”

    “我们又未亲眼得见,哪知是真是假?”陈雍淡淡地说道,“虽然金刀门不算什么强势,但仅凭他一个人,便挑了整个金刀门,未免也太……”

    “是真的。”

    不等陈雍把话说完,一直未曾开口的“黑执扇”狄陌却突然插话道:“此事府主亲口所述,千真万确。凌青所言不错,柳寻衣能平步青云,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们不必在此讽刺挖苦。府主既命他为惊门之主,那惊门弟子便要视他为主,忠心耿耿地随其效命。”

    见狄陌都为柳寻衣说话,许衡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犹豫地望着狄陌,脸上涌现着一抹说不出的难看,既有不甘,亦有愤怒。

    “黑执扇,柳门主到了!”

    就在东堂内众人各怀心思,暗暗揣度时,汤聪的声音陡然在堂外响起,只见他一路小跑地冲入堂内,朝狄陌拱手作揖后,便快步退到廖川、廖海身旁站定。

    顷刻间,东堂内近千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东堂大门,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心怀一丝紧张之情。

    片刻之后,面带笑意的柳寻衣慢慢悠悠地步入东堂,待他看到堂中竟有千人之多时,神色稍稍一愣,随即便又恢复常态。在千双目光的注视下,柳寻衣不急不缓地走到狄陌面前,拱手道:“柳寻衣参见黑执扇。”

    “好。”狄陌爽朗地答应一声,朗声道,“日后你便是下三门的自家兄弟了,希望你能不负府主重托,用心执掌惊门。”

    “是。”柳寻衣恭敬领命,转而看向死、惊、伤三门众弟子。

    与此同时,狄陌的声音也在其身后响起,介绍道:“左边是伤门之主,凌青。右边是死门之主,陈雍。他们二人皆是府中悍将,在江湖中也颇有名声。”

    “久仰!”柳寻衣与凌青、陈雍三人彼此拱手寒暄。

    “那人是前任惊门之主许衡,你已见过了。”狄陌指着惊门弟子的方向,淡淡地说道,“他身旁的三人,是惊门弟子中的翘楚,汤聪和廖川、廖海兄弟。在他们身后,便是惊门麾下二百九十七名弟子。日后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你定要好生调教,严加管束,切不可放纵骄奢。”

    闻听此言,惊门弟子纷纷面露不屑之意,但又碍于狄陌的威严,故而敢怒却不敢言。

    “是。”柳寻衣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些陌生的惊门弟子,心中不免涌出万千感慨,不知是喜是忧,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