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有关,而且至关重要。”谢玄道,“不过也因为此事坏了徐老的规矩,迫使他自绝财路,从此退隐江湖。”

    “什么规矩?”

    “如徐老这般神通广大的百晓生,每卖出一个消息都是天价。”慕容白笑道,“当年,徐老脾气十分古怪,并且性情倔强。与他交换消息只能用三样东西。其一是金子,其二是美人,其三是他不知道的江湖秘密。然而,世上哪儿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因此常人与他打交道,只能依靠金子或者美人。”

    “金子我明白,但美人就……”柳寻衣欲言又止,脸上的尴尬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你有所不知,年轻时的徐老风流倜傥,貌似潘安,精明古怪,妙语连珠,十分会讨女人欢心。”谢玄低声道,“当年,对他一片痴心的女人能从论剑台排到华山脚下,徐老则是来者不拒,几乎和每一位喜欢他的女人都有过一段风流韵事。”

    “那……当年之事如何坏了他的规矩?”

    “当年,徐老年事已高,对女人有心而无力,因此买卖消息一般都是开出天价的金子。”慕容白解释道,“然而,刺杀金国国主乃民族大义,岂能用俗物衡量?因此,徐老想了三天三夜,也未能开出合适的价钱,于是最后将情报无偿告诉莫岑。”

    “如此说来,是徐老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

    “算是吧!”谢玄叹道,“自那以后,徐老便隐姓埋名,归隐山林,甚至他是生是死都鲜有人知。真没想到,沈东善竟将此人请来主持武林大会,也算煞费苦心。”

    此刻,徐清年正和台下的诸多老朋友相互寒暄。

    今日,但凡能和徐清年搭上话的,无不是一派掌门、一家之主亦或一方枭雄。

    至于年轻一辈,大都对他的名讳闻所未闻。然而,见这么多大人物对徐清年如此客气,因此小字辈们也不敢胡乱插话,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揣测此人的来历。

    “这么多年过去,徐老的身子骨依旧如当年那般硬朗。”青城派掌门左弘轩,脸上挂着一丝如逢场作戏般的假笑,出言恭维道,“徐老益寿延年的秘法,左某可要好好讨教一番才是。哈哈……”

    “呵呵……老朽就是再活五百年,也不敌左掌门一日之功,到头来只是空熬岁月罢了。”徐清年自谦一笑,摆手道,“还记得,我与左掌门第一次见面时,你才十来岁。那时,你跟在冯步遥身后,端茶倒水,牵马置镫。可老朽一眼便看出,左掌门日后定然大有可为,为此还向冯掌门反复叮嘱,定要对你好生栽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冯步遥,乃青城派前任掌门。

    “当年若无徐老抬爱,恐怕也无今日的左弘轩。”左弘轩似是回忆起当年的往事,脸上的笑容变的有些感慨,“一转眼,便是几十个春秋。”

    玄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徐施主隐姓埋名了多少年,中原武林便寂寞了多少年。”

    “言重了!”徐清年摇头道,“江湖之大,人才辈出,我一个糟老头子岂敢托大?还记得,当年与玄明方丈在大悲楼对弈一局,当时的你年方九岁,但棋艺之高,已令老朽啧啧称奇,震惊不已。因此,你能有今日的成就,亦在情理之中。”

    徐清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能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如今跺一跺脚,武林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们,在徐清年面前,却有过端茶倒水、挑水砍柴的幼稚岁月。单凭这份无出其右的江湖资历,足以震惊天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