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天亮只剩几个时辰。”腾三石打断道,“试问这几个时辰,你可否将那蟊贼抓来?如果可以,老夫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言至于此,腾三石虎目一转,别有深意地看向柳寻衣,又道:“当然,如果秦苦借机逃之夭夭,老夫只好向柳执扇讨要公道。毕竟,柳执扇曾力保秦苦周,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腾三石这番话,看似说于秦苦、柳寻衣听,实则是向洛天瑾告状。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柳寻衣、秦苦、洛天瑾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不同的是,柳寻衣的脸上是尴尬,秦苦的脸上是羞愤,而洛天瑾的表情则有些耐人寻味。

    “罢了!”秦苦大手一挥,嚷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接你生意的人是我,与柳寻衣无关,不必找他麻烦。大不了……我把钱还你便是。”

    “还?”腾三石冷笑道,“依照规矩,你应十倍赔偿,而不是还钱这么简单。”

    “一时疏忽,竟然误中你的圈套。”秦苦的语气变的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贪图那五千两。”

    腾三石对秦苦的抱怨视而不见,淡然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秦苦的眼皮微微抖动几下,顺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依依不舍地扔在桌上,哀怨道:“这是我部身家,你要忍心……便拿走吧!”

    “私售武林大会的请帖,你赚了近三万两,再加上老夫给你的一万两,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万两而已。”腾三石瞥了一眼桌上七零八落的银票,目无表情地说道,“老夫姑且算这里有四万两,可即便如此,你仍差老夫一万五千两。”

    “老头,你会不会算账?”秦苦恼羞成怒,呛声道,“我收你五千两,十倍是五万两。眼下已有四万,只差一万,何来一万五?”

    “你抓不到蟊贼,难道老夫的酬金不该退回来吗?”腾三石质问道,“是老夫不会算账,还是你想赖账?”

    “你……”

    “哼!”腾三石见秦苦气的面色涨红,哑口无言,不禁蔑笑道,“依我之见,你身上恐怕多一文钱都没有。”

    被腾三石揭穿老底,秦苦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一圈,最后竟给别人做了嫁衣,自己反而一文钱没赚到。

    恨的是腾三石太过阴险,三天前故作慷慨,结果却是放长线钓大鱼,自己掏出一万两,现在却要收回五万五千两。

    归根到底,秦苦更怨自己见财起意,猪油蒙心。

    秦苦自嘲道:“早该料到你们这些人十分狡猾,怎会心甘情愿地做赔本买卖?”

    “这不叫狡猾,这叫规矩。”腾三石不咸不淡地说道,“当初,你用腾族的金银首饰,来赚腾族的钱。老夫依照规矩,一文钱不少地给你。现在,你也该依照规矩,一文不少地偿还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