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金复羽连一个正眼都未给这群蒙古铁骑,而是将饶有兴致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吴双。

    此刻,吴双依旧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吴少侠……”

    “欸!”金复羽话未出口,吴双已猜破他的心思,连忙摆手推脱,“你我萍水相逢,彼此没什么交情。你是你,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眼下,这群蒙古人找的是你,不是我,希望金坞主能自己解决,千万别连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冷依依轻蔑道,“我若将你昨夜假扮隋佐的事告诉他们,你猜他们肯不肯放过你?”

    吴双面露不悦,撇嘴道“我救过你们,不求你们知恩图报,但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坞主、温廉和我若无痛无灾,杀出重围易如反掌。”冷依依道,“但眼下我们皆有伤在身,鞑子人多势众,只凭麾下弟子恐怕难以脱身。既然你承认救过我们,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况,即便你不肯帮我们,鞑子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一个人走,总好过带着你们这些拖油瓶一起走。”吴双戏谑道,“更何况,人家已经指名道姓找金复羽,除非将他们部杀光,否则以这些鞑子的性格,无论你们逃到哪儿,他们一定穷追不舍,不死不休。如此一来,我和你们呆在一起,岂不是自找麻烦?”

    “你……”

    “依依,不必多言!”

    金复羽头也不回地打断心有不忿的冷依依,而后向吴双拱手道“既然大家同路不同道,吴少侠自己保重。但有一节,吴少侠尽可放心,金某虽无才无德,但恩将仇报之事,却断断做不出来。”

    “金坞主先请!”吴双似笑非笑地说道,“掌柜的刚刚冲出去,一言不合便被人砍掉脑袋,我可不敢冒然出头。毕竟,你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哈哈……”

    金复羽大笑起身,同时伸手朝吴双点指几下,寓意复杂,却并未多言。

    蓦然转身,金复羽大步朝茶棚外走去,紧随其后的是一众持刀携剑的金剑坞弟子。

    此时,围在茶棚外的蒙古铁骑足有三四百之众。与其相比,金剑坞的二三十人则显的势单力薄,宛若困兽。

    “你就是金复羽?”蒙古统领高坐战马,目光轻蔑地俯视着金复羽,讥讽道,“面黄肌瘦,萎靡不振,不过如此。”

    “大胆……”

    “欸!”

    金复羽挥手打断麾下弟子的驳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蒙古统领,拱手道“将军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