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刚刚在梦中他还在酝酿如何向秦明发难,如何与其交锋。却不料,一睁眼即美梦破灭,与昨夜预想的结果简直天差地别。

    “活人……还是死人?”柳寻衣扔下茶杯,马不停蹄地朝府外奔去,同时炮语连珠似的追问道,“秦明岂敢将人送回来?难道他不怕东窗事发?”

    “当然是活人。”秦苦戏谑道,“生龙活虎、能喊能叫,刚刚我亲眼所见。”

    “莫非……”柳寻衣脚下一顿,惶惶不安地望着秦苦,迟疑道,“莫非是我猜错了?段堡主遇伏与秦明无关?”

    “未必!只能说秦明是只老狐狸,不肯钻你的圈套。”

    秦苦别有深意的回答,令柳寻衣眉头一皱,不禁陷入苦思。

    说话的功夫,二人来到府外。

    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四名贼人一字排开,规规矩矩地跪在阶下。秦三和几名秦家弟子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

    苏堂、许衡、凌青、林方大等人聚在门前,目光不善地打量着秦三一众,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黑执扇,他们……”

    “不必多言。”柳寻衣打断许衡的解释,快步走下台阶,同时朝秦三拱手施礼,“秦三爷言而有信,在下佩服!”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该言出必行。”秦三笑道,“再者,洛盟主将我们视为武林同道,我们又岂能不识抬举?实不相瞒,昨夜回去后,家主将我等训斥一通,斥责我们不该与苏执扇、林门主强争这四名贼人。还骂我没大没小,不懂规矩。对此,我是痛心疾首,悔恨难当。因此专程一大早赶来,向诸位赔罪!”

    “欸!”柳寻衣寒暄道,“秦三爷是替段堡主鸣不平,我们敬佩还来不及,岂敢怪罪?”

    “柳执扇不愧是柳执扇,难怪能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卒,一路升至贤王府的黑执扇,果然见微知著,气度不凡。”

    “秦三爷过奖,在下愧不敢当。”柳寻衣话锋一转,又道,“不知段堡主的伤势……”

    “放心,只是些皮外伤,断无性命之虞。”

    说罢,秦三伸手朝四名贼人一指,又道“柳执扇请看,我将他们押回去后没审没问、没打没骂,反而好吃好喝地伺候。此时完璧归赵,敢请柳执扇笑纳。”

    闻言,柳寻衣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唯唯诺诺的四名贼人,转而向林方大问道“大哥,昨夜截杀段堡主的人就是他们?”

    “是。”林方大仔细辨认,点头道,“化成灰我也认识。”

    “好,押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