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柳寻衣赞叹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袁舵主的儿子,果然至情至性,有理有据。”

    闻言,袁霆面露欣喜,而袁孝却暗生惭愧。

    言罢,柳寻衣不再犹豫,于众目睽睽之下点燃烛台,并将手中的账簿烧为灰烬。

    “柳寻衣,这是作甚?”洵溱故作不悦,“网开一面归网开一面,岂能烧毁证据?”

    “刚刚说过,我才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柳寻衣笑道,“更何况,区区小事何必小题大做?我意……此事不必惊动少秦王,相信四位舵主日后不会再犯。”

    “一定!一定!”袁孝四人赶忙附和。

    “柳寻衣,这些话可是自己说的!既然四位舵主的命是保的,那从今往后西律武宗在中原有任何事都要负责到底。”洵溱眼神一正,讳莫如深道,“如果敢‘临阵脱逃’,他们的命……我随时可以收走。”

    “还不谢谢大小姐的不杀之恩?”

    见洵溱松口,柳寻衣如释重负,催促袁孝四人向洵溱道谢。

    “谢谢大小姐……”

    “谢我作甚?”洵溱毫不领情,“们要谢就谢柳寻衣!”

    “多谢副宗主救命之恩!我们以前多有得罪,希望副宗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严顺眼珠一转,对柳寻衣感激涕零,连连拜谢,“从今往后,我们愿为副宗主效犬马之劳,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我等愿为副宗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袁孝、洪寺、雷震的“诚意”紧随其后,引来堂中众弟子一阵山呼。

    “四位快快请起!”

    柳寻衣将袁孝四人一一搀起,谦逊道:“在下本已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幸得洵溱相救方才侥幸逃过一劫。而今身陷囹圄,四面楚歌,又有幸得到四位的慷慨相助,实在是感激不尽。柳寻衣何德何能?岂敢喧宾夺主,凌驾于四位之上?若非少秦王错爱,在下万万不敢僭越‘副宗主’之位。中原四大分舵由上京四府组成,而上京四府又是四位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在下断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更不敢在四位面前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我意,日后我们不必拘泥俗礼,更不必分什么大小尊卑,遇事大家一起商量,盼望四位多多提点。”

    “这……”

    “不必纠结,此事就这么定了!”未等袁孝四人寒暄推让,柳寻衣已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们不肯答应,我宁愿不做副宗主……”

    “万万不可!”袁孝脸色一变,踌躇再三,索性将心一横,痛快答应,“好!一切依副宗主所言,以后大家生死与共,休戚相关。”

    “好啊!”

    渐渐地,柳寻衣与上京四府打破隔阂。彼此坦诚相待,堂中紧张的气氛立时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