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害死洛天瑾的人不是,而是清风和凌潇潇。、赵元、云追月最多算是帮凶。”

    “嘶!”

    洵溱的直言不讳令情绪激动的柳寻衣心中大惊,脸色骤变,坚定不移的目光变得有些慌乱,居高临下的气势亦如雨打的茄子渐渐萎靡。恍惚间,踉跄着瘫坐在木墩上。

    “柳寻衣,我说的对吗?”

    面对洵溱的追问,思绪万千的柳寻衣缓缓抬头,迟疑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然是有人告诉我。”见柳寻衣没有否认,洵溱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讳莫如深的微笑,“其实,向我通风报信的人,也是恳求少秦王救的人。”

    “什么?”柳寻衣颤抖的眼睛死死盯着言之凿凿的洵溱,“的意思是……真正想救我的人不是少秦王,他只是受人所托?那人是谁?”

    “洛天瑾遇害,试问谁最难过?”面对心乱如麻,炮语连珠似的柳寻衣,洵溱却慢条斯理,不答反问,“谁最不甘心?”

    “洛府主惨遭不幸,最难过的人当然是……洛凝语……”

    言及于此,柳寻衣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洛凝语的模样。她的刁蛮任性、她的智勇超群、她的洒脱不羁、她的一往情深、她的梨花带雨、她的心死如灰……

    尤其是洛天瑾遇害前,早有预感的洛凝语孤身一人出现在柳寻衣面前,不顾大小姐的体面及女子的矜持苦苦哀求他高抬贵手……那一幕,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柳寻衣的心底。每每想起,皆令其心痛如绞,愧断肝肠。

    柳寻衣自诩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待人接物无不恩怨分明。唯独对洛凝语,纵使说他“忘恩负义”也毫不为过。

    毕竟,洛凝语对他从始至终只有恩情,未有异心。柳寻衣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

    正因为柳寻衣怀揣着对洛凝语的深深愧疚,因此当他被清风、凌潇潇栽赃诬陷、被仁人义士口诛笔伐、被天下英雄追剿捕杀的时候,才会三缄其口,忍气吞声,从不肯站出来替自己辩解一句。

    洛凝语失去父亲已经痛不欲生,如果让她知道害死洛天瑾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不知又要承受怎样的沉痛打击?

    倘若善无善报,柳寻衣于心何忍?

    “不对!”混乱的思绪中,柳寻衣灵光一闪,连连摇头,“凝语当时不在场,她不可能知道真相,凌潇潇更不可能让她知道真相。因此……告密者另有其人?”

    “知道洛天瑾遇害的真相,又有能力向少秦王通风报信的人……贤王府内寥寥无几?”

    “谢玄!”

    洵溱话音未落,若有所思的柳寻衣幡然醒悟,下意识地发出一道惊呼:“难道向们告密的人是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