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贤王府弟子,为首之人是“雪衣银蛟”慕容白。

    “什么人敢在洛阳城闹事?不知道这里……”

    在慕容白的眼神示意下,林方大率先冲到近前。然而,当怒气冲冲的他欲一问究竟时,目光却在无意间瞥见似曾相识的秦卫,眼神登时一变,声音戛然而止,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惊骇之意。

    “七爷、林门主,你们来的正好……”

    “闭嘴!”

    林方大一声暴喝,将满眼兴奋的胡九吓得脸色一变,说出一半的话又被他生生咽回腹中。

    从始至终,林方大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秦卫,似乎在仔细辨认他的身份。

    “你是……”

    “咳咳!”

    见势不妙,孤月连忙挺身而出,不由分说地将幡然醒悟的林方大与杀意尽显的慕容白拽到一旁,同时令武当弟子拦下其他几名跃跃欲试的贤王府弟子。

    “孤月道长,你可知那人是谁?他是朝廷的人,曾随赵元拜访贤王府。前年腊月初七夜,他也参与行刺……”

    “老夫知道!”孤月摆手打断咬牙切齿的林方大,低声道,“但你们不能揭穿他的身份,更不能对他出手。”

    “为什么?”慕容白心有猜想,但表面上不动声色,“秦卫是谋害府主的凶手之一,我做梦都想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现在人就站在我面前,你竟然让我放过他?简直岂有此理!”

    “因为他是掌门请来参加‘锄奸大会’的客人。”孤月深知慕容白性情秉直,林方大更是脾气火爆,故而也不找借口搪塞,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如果你们揭穿他的身份,于武当不利、于贤王府不利、于‘锄奸大会’更不利。”

    “什么意思?”林方大听的一知半解,心中又急又气,语气愈发不耐,“中原武林与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清风盟主为何邀请朝廷命官?而且……还是参与刺杀府主的狗贼!”

    “此事说来话长,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此刻,孤月左手拽着林方大,右手拽着慕容白,生怕他二人一时冲动与秦卫撕破脸,“但老夫可以对天发誓,此事是掌门深思熟虑,再三权衡之后作出的决定。个中缘由,容老夫回去后再慢慢解释。眼下,希望二位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如何?”

    “这……”慕容白与林方大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踌躇之意。

    “怎么?难道二位连老夫也信不过?”

    “断无此意。”沉吟片刻,慕容白将心一横,勉为其难地点头妥协,“我可以暂时不杀他,也不揭穿他的身份,但必须将他带回贤王府,以免其逃之夭夭。至于如何处置,待清风盟主将一切解释清楚,由府主和夫人共同定夺。”

    “没问题!”见慕容白松口,孤月暗松一口气,又道,“接下来的事交由老夫处理,你们谁也不要插手,也不要问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