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柳寻衣眼泛精光,若有所思,“无缘无故,去皇宫作甚?”

    “是侯爷吩咐我去查看皇宫的守卫情况。也知道,有贼人深夜入宫闹事,惹得皇上大发雷霆之怒。侯爷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想从天机阁抽调一些人马帮着御林军加强戒备。昨夜,我奉命前去查探,却不料刚到宫门便遇到小王爷的车驾,非但被他羞辱一番,而且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真是冤家路窄,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唉!”

    秦卫言辞苦涩,模样甚是无辜。但柳寻衣的眼中一直闪烁着讳莫如深的幽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认真聆听秦卫的解释。

    “其实,我一直对和馨德公主心存愧疚,昨天被小王爷教训也是罪有应得。”秦卫神情一暗,愧疚道,“这件事本不想让知道,不料小丁子口无遮拦,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柳寻衣微微一笑,而后话锋一转,试探道:“小王爷除了打,有没有……对说其他事?”

    “有!不过都是一些威胁的话。”秦卫煞有介事地回忆道,“对了!小王爷问我昨天有没有顺利逃出西湖阆苑,我就把昨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件事是小王爷把我叫到马车上单独询问的,我想……他大概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见过。”

    柳寻衣面露沉吟,迟迟一言未发。

    “柳兄,也别怪小王爷,毕竟亲疏有别。”秦卫佯装懵懂地劝道,“其实,小王爷对也算仁至义尽。眼下,被中原武林发出江湖追杀令,说句难听的,临安城人人都当是瘟神一样躲着,生怕惹祸上身,小王爷不避凶险与相见,足见他对十分重视。昨夜我见到他时,小王爷身边多出许多护卫,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拜所赐。荣王爷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枉受牵连,不得不……”

    “秦兄不必多言,小王爷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柳寻衣打断秦卫的话,而后神情一禀,苦笑道,“只是委屈,既不能反抗,也不能报仇。”

    “做兄弟的,心照不宣!”秦卫笑逐颜开,伸出伤痕遍布的胳膊搭在柳寻衣的肩头,戏谑道,“若不嫌弃,由替小王爷恕罪如何?”

    “如何恕罪?”

    秦卫诡谲一笑,挑衅似的望着一脸茫然的柳寻衣,坏笑道:“替我擦药,活血化瘀。”

    “没问题。”柳寻衣欣然允诺。

    “不止四肢,还有前胸后背。对了,还有屁股……”

    “怎么?不怕我占便宜?”

    “便宜自家兄弟总好过便宜外人!哈哈……”

    伴随着一阵嬉笑怒骂,柳寻衣和秦卫仿佛又回到小时候。

    当年,每日练功十分辛苦,难免浑身乏力,身体酸痛,他们便像今天这样相互按揉,相互鼓励,一边谈笑,一边斗嘴。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辛苦难捱,但至少彼此真诚,断无心机。

    反观今天,虽然表面上有说有笑,实则却在斗智斗勇,见招拆招,相互试探,各自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