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里埋怨秦卫!”赵元打断道,“若不是他帮悬崖勒马,早就摔的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意思?”柳寻衣大惊失色,不顾身份地追问道,“什么叫他帮我悬崖勒马?难道是他在我的信上动了手脚……”

    “啪!”

    话音未落,赵元猛地冲上前来,挥手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怒叱道:“冥顽不灵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在关心的破信,简直无药可救!”

    柳寻衣被打的头晕脑胀,耳畔嗡嗡作响,半晌没能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亏好意思埋怨秦卫?可知就在刚才,本侯欲取的性命给丞相一个交代。是秦卫跪在我面前,要用自己的命换一命!”

    “什么?”柳寻衣心中大惊,错愕道,“秦卫他……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如若不然,岂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本侯争辩?”赵元冷声道,“秦卫一直替着想,不惜忍辱负重,甚至被仇视。可呢?为了儿女私情,竟然丧心病狂,理智无,以至于善恶不分,亲疏不辨,枉秦卫口口声声当是最好的兄弟!”

    “这……”

    柳寻衣深知赵元的性情,断不会为取悦自己而故意撒谎。

    只不过,柳寻衣一直对秦卫的再三欺骗而心存怨恨,此刻忽闻他如此舍生忘死,难免心生唐突,一时难以理解接受。

    “本侯将找来,不是与斗智斗勇,更不是与插科打诨,而是想和开诚布公,推心置腹。”赵元正色道,“今夜,本侯说的每一句话皆是发自肺腑,对也不再有丝毫隐瞒,希望也一样,不要心存诡谲,自作聪明。”

    “属下不敢……”柳寻衣心慌意乱,一时间理不清头绪。

    “从获得自由后,做的每一件事本侯皆一清二楚,因此也不必在我面前故弄玄虚。”赵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也正因为的所作所为,让西府抓住攻讦丞相的把柄,以至东府上下部被连累。远的不提,就说和蒙古使者苏禾的密会,究竟意欲何为,傻子也能猜到!”

    “冤枉!”柳寻衣眼神一变,连忙解释,“我与苏大哥是老朋友,与他相见只为叙旧,绝非让他帮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更何况,他是蒙古人,又岂会帮我……”

    “谁知道?”赵元冷哼一声,反问道,“就算言之无虚,试问又有谁会相信?之前四处打听蒙古来使的消息,又骗小王爷帮送信给赵馨,一切的一切,统统是纠缠公主,不肯死心的佐证。眼下与苏禾不清不楚,私下见面,让西府的人怎么想?又让皇上怎么想?若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做出那些引人误会的丑事?现在,西府在皇上面前告一状,说图谋不轨,意图破坏和亲大计。甚至连丞相也被他们扣上‘包庇纵容’、‘因私废公’的罪名。”

    “这……”

    “曾口口声声答应本侯不再纠缠赵馨,答应本侯重获自由后会力以赴地平息祸乱,可结果呢?结果就是这样报答本侯?”赵元怒极而笑,质问道,“扪心自问,从重获自由至今,的心思可曾有一丝一毫放在平息祸乱上?分明是假途灭虢,打着平乱的名义干一些见不得人的无耻勾当!千方百计地博取我和小王爷的信任,只为更容易接近赵馨,处心积虑地破坏宋蒙和亲,是不是?”

    “不是……”

    “若不是,找小王爷送什么信?打探蒙古使者的行踪干什么?”赵元鄙夷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本事皆由本侯所授,动什么歪心思岂能瞒过我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