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赵元斥道,“一个宦官岂敢登堂入室?他们是奉了皇命。”

    “皇命?”秦卫脸色一变,惊诧道,“侯爷的意思是……捉拿柳兄是皇上的旨意?”

    “正是!刚刚若与他们发生争执,便是抗旨不遵。至于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掂量!”

    “嘶!”

    一头雾水的秦卫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转而望向空空荡荡的街道,心有余悸地喃喃低语:“幸亏侯爷提醒及时,属下差点闯下弥天大祸。”

    “知道就好,刚才太莽撞了!”赵元教诲道,“虽然和柳寻衣情同手足,但也要分清轻重缓急。”

    “侯爷,柳兄究竟犯了什么罪?”秦卫困惑道,“馨德公主的事明明已经解决,柳兄好不容易保住一条性命,皇上又为何突然发难?”

    “不知道。”赵元面露难色,缓缓摇头,“丁轻鸿手持金牌向我要人,并未解释太多。”

    言至于此,赵元眉头一皱,向秦卫反问道:“这几日柳寻衣做过什么?是不是又闯祸了?”

    “不可能!”秦卫笃定道,“自从与馨德公主见面后,柳兄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比未出阁的小姑娘还老实,又能惹什么事?更何况,丞相下令不许柳兄踏出天机阁半步,此事侯爷是知道的。”

    “是啊!”赵元同样百思不解,沉吟道,“馨德公主的事已然告一段落,寻衣又不曾离开过天机阁半步,究竟是什么事惹得龙颜不悦?”

    “会不会是内侍省那群阉人……从中使坏?”秦卫眼珠一转,低声提醒,“这群腌臜小人,一向喜欢见风使舵,无事生非。昔日东府得势时,他们整日围在皇上身边替丞相美言,到处说枢密院的坏话。如今西府得势,他们会不会为了巴结枢密使,从而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陷害柳兄?殊知,丞相和侯爷不久前才在皇上面前力保柳兄的性命,如果柳兄现在出事,则意味着……”

    “不无道理!”在秦卫的提醒下,赵元似乎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故而神情一禀,挥手打断道,“此事过于蹊跷,我们不得不防。”

    “侯爷的意思是……”

    “秦卫,马上带些银票前往天牢,上下打点一番,务求保住寻衣的性命。”赵元思忖道,“千万不能让他们在牢中暗施诡计,如果寻衣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他们势必冠以‘畏罪自杀’的名头。到时死无对证,东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明白!”秦卫连连点头,“我马上去天牢打点,不知侯爷又有何打算?”

    “本侯连夜去拜会丞相,看看丞相是否知晓此事?”赵元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在天牢盯着,本侯见过丞相即刻赶赴天牢与会合,至于其他事……到时再做商议。”

    “遵命!”

    事不宜迟,赵元与秦卫商议作罢,匆匆离开天机阁,分别朝天牢和丞相府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