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复羽再厉害,也只是一介江湖枭雄……”

    “此言差矣!”陆庭湘纠正道,“非我自夸,我陆庭湘如今也算是一位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表面看来,我与金复羽皆是一方霸主,即使江南陆府与金剑坞有些差距,也不会相差太多,是不是?”

    “不错!”

    “既然如此,为何金复羽不惜冒着得罪宋、蒙两国的凶险,胆敢刺杀按陈和赵馨,反而我却不敢?”

    “这……”徐广生沉吟道,“因为你比金复羽理智……”

    “错!因为金复羽的真正实力,远远不止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陆庭湘一本正经地说道,“金剑坞只是金复羽用来掩饰自己的假象,与他隐藏的实力相比,金剑坞不过是九牛一毛。即便如此,金剑坞的实力仍远胜于江湖大大小小诸多门派,甚至连我江南陆府,也敌不过他的‘九牛一毛’。”

    “嘶!”

    徐广生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阴晴不定,似是将信将疑。

    “你的意思是……朝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传闻是真的?金复羽……果真在横山寨暗藏兵马?”徐广生难以置信地问道。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陆庭湘并未直言作答,而是讳莫如深地笑道,“我已和金复羽商议妥当,事成之后他会给你一个施展才能和抱负的机会。广生,我还要借你和金复羽打好关系,又岂会让你做我的替死鬼?”

    “庭湘,我刚刚一时失口,绝非怀疑你……”此刻,徐广生的语气较之刚刚缓和许多,眼神亦诚恳许多。

    “不必多言,你我兄弟心照不宣。”陆庭湘打断徐广生的辩解,继续道,“金复羽不是傻子,刺杀按陈和赵馨会有什么后果,他比你我更清楚。万一事情败露,罪魁祸首是他,你我只能算帮凶而已。因此,金复羽比我们更担心东窗事发,计划部署也必然比你我更加谨慎周全。”

    徐广生心生思量,面露沉吟,似乎在仔细斟酌陆庭湘的苦口婆心。

    “眼下,我们和金复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司空竹插话道,“临阵退缩,你必死无疑。唯有放手一搏,才能有无限生机。”

    “看来……我别无选择,唯有答应与金复羽合作?”徐广生满眼惆怅,“你们可知,我一旦这样做,前半辈子打拼的一切将统统化为乌有……”

    “破旧才能立新!”陆庭湘正色道,“更何况,从我将行帖交给金复羽的那一刻起,你上半生的成就便已经烟消云散。因此,你别无选择。”

    “罢了!”徐广生精神一震,朗声道,“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就死吧!”

    见徐广生妥协,陆庭湘和司空竹不约而同地暗松一口气。

    “对了!我虽统领三百兵马,但他们皆出自禁卫营,并非与我同心同德。”徐广生话锋一转,忙道,“万一他们发现局势有变,不肯听我号令……”

    “不无可能。”陆庭湘思忖道,“你身边有多少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