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面上笼着一层愠色,不耐烦地说道,“最近是太闲了?没事速滚。”

    “有事!”

    铁手一激灵,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咻地一声从树梢上狠狠跌落。

    “如果是幻境中的事,就别提了。”

    我见铁手欲言又止,想必他口中要紧的事同我有些关系。不过,我既已下定决心同父君撇清关系,一些枝节小事自然不愿再插手。

    铁手面露难色,几经辗转,仍将幻境之中的事一一道来,“水神得知真相之后因怒火攻心数度吐血这等小事,属下就不再提了。但水神单刀赴会,一人独闯东临王宫,欲同且舞论长短,形势危急!属下不敢轻慢,只得火速前来请示王,是该按兵不动,还是率兵攻入王宫将水神安然带出?”

    父君他哪里来的自信,竟敢单刀赴会?

    还是说,他以为且舞真把她当成叔父,不会对他下手?

    犹豫片刻,我终是放心不下父君,遂以移形换影之术同容忌二人一道瞬移至宫门外。

    宫门口,略显颓丧的侍卫见容忌毫发无损地立于身前,大喜过望。

    他们纷纷簇拥上前,单膝跪地,信誓旦旦地表着衷心,“臣等愿誓死追随东临王!”

    容忌淡漠地扫了一眼跪伏一地的侍卫,并未有片刻的停驻,紧牵着我的手踏入了东临王宫。

    他性子虽冷,但他的心亦是肉长的。东临臣民的不信任,怕是彻彻底底伤了他的心。

    我深知容忌心里定十分介怀东临臣民的临时倒戈,却不知如何宽慰他,苦思冥想半日,只憋出了一句话,“不重要的人,无需介怀。”

    “嗯。”

    他沉声应着,忽而停下脚步,微仰着头看向养心殿上的琉璃瓦顶。

    我原想直接冲入养心殿**黄龙,同且舞和皇甫轩决一死战,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但转念一想,才觉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且太过冲动了些。

    且舞所犯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难辞其咎。但她并非始作俑者,真正的幕后之人应当算是圣君封於才对。我若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下场参与厮杀,自乱阵脚,岂不是给了封於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思及此,我与容忌双双飞上琉璃瓦顶,沉声静气地观察着养心殿内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