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偌大的鬼蜮中,仿若只我与他二人。

    夜黑风高,良辰一刻值千金。

    奈何我心口寸长的伤疤过于狰狞,脚上被藤蔓切肤钻骨留下的伤疤太过显眼。

    我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悄然转移着话题,“夜黑风高,不若去一趟西越,杀人放火?”

    容忌许是感知到我异常紧张的情绪,遂顺着我的话往下说道,“身上伤势未痊愈之前,不得离开北璃王宫。”

    我本受不得闲,但又不愿腹中孕灵因我的缘故再遭劫难,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容忌。

    原以为,我身上的伤三五天就能好。

    不成想,心口那道疤,足足养了四个月才彻底看不出痕迹。

    吱呀——

    容忌轻手轻脚地推开寝宫大门,如同往常一样,每日必端上一碗黑糊糊的安胎药。

    “歌儿,喝药。”

    容忌环顾着四周,并未找到我,遂抬首盯着猫着腰盘踞于房梁上的我,“下来......”

    他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察觉到我身上异常怪异的衣物,悄然地咽了咽口说,强作镇定地将黑糊糊的安胎药置放于案几之上。

    下一瞬,他凌空一跃,轻巧地跃上梁,眸色渐深,“歌儿好美。”

    废话,能不美么?

    我以身体不适为由,一连拒绝了他四个月。如今,我身上伤疤大好,终于敢同他坦诚相见。

    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我特地向玉妖娆讨要了一件妖娆酒楼舞姬所穿的衣物,并随意地在衣物上剪了几道,好让他看清楚我彻底好的身体。

    “明儿个带我出宫透透气儿,如何?”

    “嗯。”容忌眼神一暗,含糊其辞地应着,破天荒地未将视线落在我脸上。

    待我意识到他离我只有咫尺距离之际,连声惊呼道,“梁上玩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