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设想过,如果没有祁汜,我和容忌之间会不会顺畅一些?

    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没有祁汜,我绝不可能在且舞的紧紧相逼下活到今天。即便是侥幸苟且偷生,亦有可能在天弋的蛊惑之中,迷失了自我,行尸走肉般毫无意义地存活于世。

    “错的时间,错的人......”

    祁汜如遭重击,怔怔地落座在案几前,半天回不过神。

    待他抬眸看向我时,长睫下的幽深眼眸中,有晶莹的泪珠滑落。

    “朕曾以为若是先他一步认识,这一切会变得不一样。现在看来,是自欺欺人罢了!于而言,朕才是那个错的人,不论在何时出现,都是错上加错!”

    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我都不知如何面对他亦不知如何宽慰他。

    “祁汜,错的人不是,是我。”我将揣在怀中的鎏金翡翠暖炉还给了祁汜。

    暖炉里的袅袅热气,除却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不出所料,祁汜应当是挖了自己的心,将之放至暖炉之中吧!

    “连朕的心,都弃之如敝履么?”祁汜单手捂着心口,朝着我阔步而来。

    他居高临下,刀锋般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些微愠怒,仿若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忘记了害怕,不知何故,双眼一黑,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待我悠悠转醒之际,祁汜只在我枕边留了一封休书,而他自身,早已不见踪影。

    我捂着沉痛的脑袋,试图回忆着昏迷后的事,但脑袋里一片空白,竟什么也想不起来。

    “皇后娘娘,您总算醒了!”不多时,两位娇声细语的宫女步入殿中。

    她们谨小慎微地伺候着我更衣绾发,只字不提祁汜去向。

    “皇上人呢?”我看着铜镜中怯生生的宫女,冷声询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昨日已带着武将前往围场狩猎,没个十天半个月,应当是回不来。”

    这个节骨眼去狩猎?他定然是存心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