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双水晶般透亮的眼眸,依旧如当初那般,一眼万年。

    “是故是他爹?”我狐疑问道。

    他微微蹙眉,“我不是我爹。”

    “.........”

    看来,眼前人确是故是。

    “兄台,可有见过我的珍珠?”故是忽而擒住我的肩膀,透亮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我。

    他不记得我了?

    我看着垂垂老矣的故是,心里难过至极,“是谁将害成这样的?”

    故是伸手直戳我的眼眸,他修剪地整整齐齐的指甲来回拨弄着我的眼珠子,直至我眼眸痛得直掉泪,他才欣喜若狂地将我搂入怀中,“珍珠,珍珠!”

    “眼都要被戳瞎了!”我竟不知,故是何时变得这么野蛮。

    故是闻言,连连松开手,他瞅着我发红的眼眶,懊恼至极,“是我鲁莽了。”

    “没事。”我揉了揉眼,知他爱珠如命,自然不会因这些小事责怪他。

    故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满是褶皱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

    忽然间,他双手捧着一抔细软的沙子,尽数朝我脸颊扬来。

    我并未料到故是会这样捉弄于我,双眸中满是细沙,硌得我睁不开眼。

    “珍珠,这是最上乘的细沙,我挑了好久,只为等归来,尽数赠。”故是说得小心翼翼,那双琉璃般晶莹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仿若在期盼着我道一声欢喜。

    我双手捂着积了层细沙的眼眸,老泪纵横。

    故是终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噗通”一声将我扔进溪涧中,“珍珠不哭,一会就不痛了。”

    语音刚落,他亦跨入水中,将我按在溪涧底部,以溪水洗涤着我的双眼。

    冰凉溪水入眼,带去了我眸中细沙,却带不走细沙给我留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