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我极强的压迫感,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惹我生气就自跪针毡,害我有气无处撒。

    不过,话说回来,容忌突然变得低声下气,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又或者说,几百年的时间,我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也学会了包容他的任性,他的幼稚。

    这是他头一回正正经经地同我道歉,没有投机取巧,没有美男计,也没有苦肉计。

    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为我放下骄傲,突然有点心疼。

    “歌儿?”容忌显得小心翼翼,而他眸中的慌张亦骗不得人。

    他性子寡淡,平素里总是绷着一张冰山脸,冷冷清清,看不出是喜是怒。

    但他如此慌张的样子,我已是第二回见了。

    上一回,是百年前我落下诛仙台的那一刻。

    脑海中,黑盒子啧啧出声,“宿主,见好就收吧!再这么吓东临王,他近百年都不敢碰了!”

    “.........”

    近百年?那也太久了!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觉自己将他吓破胆了。

    平素里,容忌总喜欢时时刻刻都挨着我,现在他竟越站越远。

    “歌儿,我知委屈。若是不想见到我,等出了古战场,我......”

    容忌越说声音越轻,他这般自责歉疚的模样反倒让我无从招架。

    “啊——”

    我亦不愿听他接着说下去,一脚磕在脚边的石子上,顺势朝他扑去。

    容忌眼疾手快,连连伸手将我捞入怀中。

    但他这回安分得很,见我站稳赶忙松了手,又后退了两步,同我隔开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