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了个空,跪在云海中,久久不能回神。

    耳边,婴孩啼哭声同百鸟哀鸣声愈发猖獗。这些杂音就像是一道符咒,直击心灵,使得我意识尽失。

    “少侠,随我来!”封於扯了扯我的衣袖,十分警惕地四下张望着。

    “这些血棺,怎么回事?”我一直盯着墨染尘的棺材,寄希望夜幕降临,血棺再度被封印,墨染尘再度复活。

    封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蹲在我边上,小声说道,“这些血棺是圣君的指示,若是能毫发无损地走过血棺阵,就能顺利走出幽灵城。但才没走几步,就被血棺中的怨气浸染,再走下去,必定被心魔所绊,走火入魔理智失。”

    心魔……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耳边杂音更甚,我只觉头疼欲裂。

    “啊——”

    我双手捂着脑袋,强按着额上突突跳起的青筋。

    一时间,杀意顿起,怨念丛生。

    我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看着十分可怖。

    “少侠,对不住了!”封於咬着牙,费了些气力搬来一棺材板,朝着我脑门挥下。

    砰——

    我被棺材板砸得头晕眼花,后脑勺有粘腻液体涌出,很疼很疼,但比起八十一道天雷披在身上的痛感,算轻的了。

    当封於再度抱着棺材板重击我的脑袋,我视野所及之地,终于从可怖血色中解放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渺无边际的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一小股温水滋醒的。

    “咳咳……”我捂着胸口轻咳着,却发现自己被埋在了土里,手背上,鼻梁上,头顶上结满了素色小花。

    封於欣喜地拎着水壶,掐着我的下颚,以壶嘴对着我的嘴一阵乱灌。

    “这是什么?”我瞅了一眼满是土渍的壶身,深怕封於直接将花肥灌入我嘴中。

    如是那样,我怕是再也洗不干净这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