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与她同岁,三岁时樱草被贫困的爹娘卖到王御史家后,就一直跟着她。小姐练字她研磨,小姐背诗她翻书。

    虽然是主仆关系,但王玉瑶性情和善,像只小绵羊一样,十多年来,明里是主仆,暗里像姐妹。

    红绡帐暖,少女怀春。

    二人聊悄悄话时,王玉瑶曾不止一次充满向往说,这辈子若是能嫁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做个将军夫人,就别无他求了。

    当时樱草还打趣道,“那小姐现在就得学一套拳脚功夫,到时候人家夫妻吟诗作对,你们夫妻俩得喝酒打拳!”

    逗的王玉瑶笑着锤打她,“那我先在你身上练练拳脚功夫!”

    ——一纸诏书,一地碎梦。

    樱草蹲下劝道,“小姐,那王妃可比将军夫人厉害多了,别说将军夫人,以后将军见了您,都要跪地行礼呢!您不比做将军夫人还威风?

    再说咱们大齐民风开放,若真和那个王爷过不下去,大不了等过了这个风头就和离。”

    “怎么可以和离?!”

    “怎么不可以,到时候您就……”

    这边王玉瑶经樱草安慰,渐渐睡下了。那边御史府主屋里,王大人和夫人一夜无眠。

    这感觉就像心头肉要被人剜去,一个整夜叹气,一个整夜流泪,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往火坑里跳啊。

    第二天天明,樱草伺候王玉瑶梳妆完毕,正随同去上早课,路上被不知从哪冒出的王夫人给拦下了。

    “母亲晨安,女儿正要去上早课,不知母亲找女儿何事?”虽然刚刚面临大的变故,王玉瑶对母亲说话还是恭顺有礼。

    她从小要学习诗词书画、插花女红等多门技艺,越是父母精心培养,樱草就越有好好的一朵鲜花被猪拱了的感觉。

    “你先去吧,我找樱草聊几句。”王夫人道。

    “是”。王玉瑶微微惊讶,却也听话并不多问,福身走了。

    “樱草,你随我来。”

    王夫人将樱草引入自己的卧房,退下侍女,又关上门,转身道,“樱草,你来我王家也有十多年了,我们王家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