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玄天乌马,素以无声无息和能融入夜色而闻名。牠在夜晚可以混入夜色中,即便明月高悬,银光铺洒满地,人眼亦不能辨。”

    玄天乌马!

    柴翼记得书中似乎隐约提过一句,这玄天乌马说是夜晚中人眼不能辨,非真就是看不到。而是牠本身独有的神奇,可在夜空中不被注意。若是一处停有玄天乌马,路过之人事先并不知道这里停有玄天乌马,那么就会下意识忽略。若是事先知道,仔细认真辨认,倒也能看见,只不过十分不好辨出罢了。

    就像现在,柴翼凑上去仔细分辨,倒也能勉强辨认出个黑乎乎的马形。他不禁伸出手摸了两把,乌马感受到他的喜爱,回头蹭了蹭他的手,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手掌上。柴翼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

    看着柴翼脸上的笑和他落在乌马背上的手掌,齐天裕眸色微闪。不动声色的将柴翼的手自马背上挪开,轻声道:“时间紧迫,咱们得走了。”

    “哦,好。”柴翼略带遗憾的收回手,钻进马车。

    齐天裕看着人钻进车厢彻底不见,才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都打起精神,万分小心,虽说玄天乌马有隐匿之效,但为防有心之人,你们还是要加倍小心。”

    “如有万一,切记保护好他。”

    “是,属下明白。”

    齐天裕这才钻进马车,玄天乌马张开巨大的遍布黑羽的翅膀腾空而起,冲上云霄。

    车厢内部不同于外部的朴实无华,内里装修雅致奢靡,汉白玉的石桌,精致的琉璃盏,还有清浅的灵茶,各色精美的糕点。

    柴翼和他的小仆柴福坐在对面,和齐天裕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其实谈不上远,但此刻柴翼与柴翼头挨着头在清点身家,那种亲密无间的距离比之柴翼与齐天裕的距离就算非常遥远了,仿佛他才是那个外人。

    齐天裕的眸子微微一眯,出言问道:“可要饮茶?”

    然而齐天裕修长的手指不去端茶壶,却落在了角落里的一颗石子上,稍一挪动,霎时平稳的车厢就倏然倾斜了。

    柴翼猝不及防,便一头扎进对面齐天裕的怀里,淡淡的檀香钻进柴翼的鼻孔,是齐天裕熏香的味道。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在齐天裕怀里,柴翼轰地一下全身血液倒涌,涌上他白皙的面容。

    温软的身体在怀,齐天裕的心里软成一汪水,再看向怀中人红红的耳朵尖,那本就柔软一片的心只觉彻底化了,愿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定格为永恒。

    然不知道忽而想到什么,那双充满柔情的眸子,倏然变得锋锐而凛厉起来,深色的眸子中一闪而逝一抹阴鸷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