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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上阳与寡人相识微末,情分到底是不同,如若此事真的涉及到他,宰父给他留几分薄面就可,无需有太多顾忌。”

    荀少彧眸光注视着着舆图,看着九州大地苍茫,一方方诸侯林立其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吕国朝野日趋稳定,荀少彧国君之位已然牢固,三载嗣君初步奠定威权。各方封邑大夫也战战兢兢,不敢再似以往一般桀骜不驯,挑战国君威权。

    只是,这国君之位固然稳固,但吕国内外糜烂的局势,全凭着荀少彧天人级数战力震慑,让豫州诸侯不敢妄动。

    这一方诺大的吕国,其国力想要恢复过来,非一时之功可成,就是十年、二十年下来,都未必能初步见到成效。

    如今正需国朝上下一心,为吕国八百载基业,戮力同心开拓进取之时。荀少彧又岂能容得几头‘硕鼠’,一点点撬动自家根基,来个损公肥私。

    固然,荀少彧对昔日的旧臣部曲,一如既往的宽容,但涉及到国事大政,哪怕荀少彧不想举起屠刀,也不得不狠下心肠,痛下杀手整肃一番。

    对于所谓明君名臣而言,同患难易,同富贵难,这亦并非没有道理。若要全始全终,除了君主自身包容大度以外,臣子也要知情识趣,谨守着为臣本分。否则就是君主想要全始全终,但为了江山社稷稳固,也不得不大开杀戒来。

    闻渊明沉声道:“老臣知道其中的分寸,君侯毋需忧心!”

    上阳朝身份太过敏感,作为昔时的南蔡三車之一,故旧遍布吕国各大紧要衙府。

    若是不以私人情分掣肘,便是荀少彧乾纲独断,也对上阳朝在朝中庞大的政治势力,感到有一些忌惮。

    当然,若是这一股庞大势力能为吕国开疆拓土,荀少彧也不会想着自断臂膀。只是贪渎汾水二十万石救济钱粮,置十数万百姓灾民生死于不顾,却是触动了荀少彧的底线,让荀少彧不由大动杀机。

    “无论是谁,他都应该付出代价,寡人从朝野牙缝里攒出的救济粮。谁要是敢盘剥了,寡人就剥了他的皮,用来点天灯!”

    荀少彧度步徘徊,轻声道:“上阳朝是老臣,老臣就该有老臣的表率,想必他会理解寡人的。”

    闻渊明面色沉了一沉,低声道:“君侯且宽心,老臣自会与上阳分说,想必上阳也是知得轻重之人,必不会让君侯与上阳君臣离心。”

    荀少彧颔首点头,道:“宰父行事,最是让寡人信服。”

    闻渊明中规中矩,躬身回道:“老臣,不敢担君侯如此盛誉!”

    “呵……”荀少彧轻笑了一声,神情中若有深意,淡淡道:“宰父不必过于谦逊,以宰父的能力,此言还是太轻了。”

    闻渊明轻轻一笑,默然不语跟在荀少彧身旁,也不再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