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婢女们低眉顺眼,行走匆忙,一股子沉重意味,在悄然酝酿。犹似乌云遮日,空气中都泛着一股紧张氛围。

    …………

    内室,

    丝丝药味,缠绕在屋舍之间。

    老者横躺胡床上,一身的单衣,面色灰败。

    几名面色沉重的老者,站在床旁,言词激烈。

    元成器冷冷看着,这些所谓的名士大儒们,胸口似如一团火,想要宣泄出来。

    “大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一位老者,俯在床边,老泪纵横,苦苦哀劝。

    元成器喉中一咸,随即生生咽下,面色愈发灰败,生命烛火摇摇欲坠。

    他强自冷笑着:“你们,都是想逼死老夫。”

    老儒闻言,伏身叩首,额头连连触地,不一会儿,额上就有一抹淤红,声嘶力竭:“大帅啊……老夫之心,半分无私,天地可鉴。”

    “方国端此人,狼顾鹰视,一副天生反骨。此人倘若不除,唯恐日后,无人可制!”

    这老儒,乃是义军之内,有数的幕僚,分量颇重。

    “匹夫……匹夫,住口……咳咳咳!!”

    元成器怒不可揭,伸手指着老儒,一口气喘不上来,口中腥檀味渐浓。

    “老夫,视国端为亲子,一手栽培,国端定不会负我。”

    元成器咬着牙,一字一句,宛如磐石落地。

    老儒蓦然嚎啕大哭,两行老泪模糊,哽咽道:“老帅啊,若您在世,这方国端纵有千般野心,也得收敛獠牙,一应恭顺。”

    “但……但是,倘若您……就这般殂了,方国端未必,还似现在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