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六月,气温升高,大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汗流浃背。知了在树上叫唤,一声声的吱吱响让人逐渐心浮气躁。

    象山生产队,大队长许德明宣布下工,顺便说:“之前说好的分到我们大队的知青,下午就到了。”。

    这话仿佛是在耳边敲了锣鼓,村民们一下子就精神了。

    “城里娃娃诶,听说一个个都可白了。”

    “白有什么用,都不会干活,隔壁的宁乐大队被折腾得可够呛。”

    “就是就是。”

    许德明大声喝道:“好好对待要到来的知青,都是年轻孩子,搁你们自己儿子女儿跑个人生地不熟的乡下,你们能放心?大人就要有大人的样!”

    几个说闲话的一下子闭了嘴,许德明没好气地挥挥手,让大家散开回家,自己率先离去。

    林淑香在家里正忙着端菜,许德明一进来,就帮着把椅子放好,又看了眼日头:“这都中午了,成华和幼竹还没放学吗,还有成志那小子又去哪里野了。”

    话音刚落,一个孩子飞快跑了进来:“许叔叔,不好了!幼竹姐姐被人打破头了,在卫生室躺着呢!”

    “什么?!”

    林淑香吓得脸色发白,许德明马上踢开了椅子,双眼瞪大:“淑香,我先过去,你把门锁好再来,还有狗蛋谢谢你。”摸了摸狗蛋的头,许德明大步跑出去。

    卫生室里,许幼竹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谢大夫小心清理她头上的伤口,许成华在旁边仔细盯着,不敢错开眼睛。

    先后赶来的许德明许成志,都下意识不动,一起盯着谢大夫。

    被三个大男人盯着,谢大夫无奈,动作更加小心,半响:“幸好伤口不深,我先给她包扎,但是内里有没有问题,这我就看不出来了。你们先带她回家,看今天晚上了,没事最好,要有事马上带她去县里的医院。”

    “好嘞好嘞,谢谢谢大夫。”

    许成志出门去隔壁借了平板车,三人小心把许幼竹放上去,推着她回家。

    路上,许成华主动交待了事情,他跟许幼竹在公社中学上学,他是高三生,在妹妹高二生的楼上。最近中学有点乱,一些学生闹着罢课,还会打老师,今天就是听说幼竹班级有人抄椅子打老师,但是混乱中不知道怎么,那椅子竟然打到妹妹头上了。

    听完,许德明脸色紧绷,许成志脾气立马炸了:“一群狗娘养的,老师都打!是哪个小王八蛋扔的椅子,他奶奶的看我不打他个脑袋开花!”

    许德明一巴掌拍了过去:“胡闹!这事没那么简单,咱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