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金陵城便下起了一场细碎的小雨,毫无征兆的天气,将未带伞的陈歌打了个猝不及防。他狼狈的冲到公交站台,被几近零下的温度冲击着,哆哆嗦嗦的在寒风中翘首以盼。

    昨日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多云转阴,谁曾想,它也有失算的时候。

    陈歌上了公交车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透过车窗上的水雾看着朦胧的霓虹灯飞驰后退,他不自觉的在水雾上画了一个爱心。

    回到出租屋,刚好十点整,早出晚归的他也逐渐习惯了,这是资本主义劳役下的常态。

    刚打开密码锁,陈歌便听到浴室里的淋浴声,被雨淋了一身,本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看来得等了。

    他回到房间,冲了一杯热咖。

    这套房子蛮小的,三个人合租,大概70平方左右。最里间住的是一位刚毕业不久的年轻男子,做it行业,靠近浴室的是主卧,住着一对情侣,陈歌住的则是客厅隔出来的房间,自然靠门最近。

    约过了半个小时,浴室里的水声不见停止,陈歌有些纳闷:“这人洗澡也是够磨叽的,身上能有多脏,能洗这么久?”

    这时,门外响起滴滴滴的门锁按键音,门被拉开,哼着小曲儿的it男踏进客厅,悠哉游哉,是大学生初入社会该有的样子。

    过了十几分钟,密码锁又响了起来,踏门而进的是轻快的高跟鞋的脚步声,是那个主卧的女孩,她常上夜班,每天回来都将近十一点,至于做什么工作,陈歌就不得而知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洗不成了,明早洗吧!”

    此时的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似乎小了点,昏黄的路灯矗立在凄冷的风雨中,几只野猫在垃圾桶里翻找着食物,伴随着清冷悲泣的叫声,让陈歌不免多看了几眼。

    浴室里的人迟迟不出来,陈歌只好用电水壶烧了一壶水,泡了一会脚后,便准备进被窝了。

    不成想,房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帅哥,睡了吗?”

    声音轻柔清脆,是那位刚回来不久的女孩。

    “啊?没呢,有什么事吗?”陈歌慌忙的穿上外套,疑惑的打开了房门。

    这是陈歌第一次正面看她,以往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彼此没有交涉。女孩画着淡妆,亚麻色的中发,一副网红脸,身高约165左右,穿着黑色中长款羽绒服,灰白色打底裤和略显可爱的绒毛拖鞋。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等着洗澡,可浴室里的人一直不出来,我以为是你,又不确定,所以就试着来敲一敲你的门,原来不是你啊,抱歉哈。”

    “没事,不过也奇怪,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里面洗澡了,这都一个小时多了。”

    it男此时靠站在他的房门上,耸了耸肩,他也被这个女孩敲了门,他以为浴室里是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