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九点一过,郁初北拿起水杯起身,人表哥背景硬,不来就不来了,去接水。

    ……

    顾家别墅内,后山一处阴冷潮湿的山洞中。

    顾君之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无规则的散落在额头,他靠在角落的石壁上,抱紧双膝,目光却反于身体,冷漠的看着石壁下方缓缓落下的水滴。

    他目光太过平静,像凝固的湖水,产生不起一丝涟漪、反射不出一点光线,他冷漠,目光落在山洞中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可他的身体却犹如一柄出鞘却不自知的利剑,高悬当空,宁静锋利!

    从昨晚到现在,他坐在这个角落,人已经冷静下来,与昨晚的自己对峙到现在,他知道也不知道意义何在,觉得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水久久滴落又不滴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洞中回响。

    顾君之突然阴冷的笑笑,与周围湿腻阴绿的苔藓交织在一起,显得阴森恐怖。

    但他心里又非常平静,平静的像审视病人的医生,像他看过的每一本白纸黑字的书,像训鹰时手臂上的铁架;像出任务时候冰凉的枪洞。

    他有病,每时每刻都要治疗自己。

    但,这次不是,他甚至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不过是要与人分享情绪,不到要冷静自己的地步。

    而他没病。

    妈妈爱他,但妈妈死了,就在他面前,那场爆炸里。

    但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足以构成他心里有病的理由。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错觉,是不想与人分享,蔓延被斩断的恐惧,是为堕落和放纵所有的外在,找到的合理理由!

    所以,毫无意义。

    顾君之目光散漫的睿智着,无悲无喜无怒无纠结,犹如被偏执的老师傅用一生精血精心制作的洋娃娃的,墨绿血玉也或许是活人的眼睛,看着逼真无比,却是再假不过的死物,透着阴森恐怖。

    “他说他没病,笑死人了!”少女脸部扭曲,涂着夸张的红色指甲,掩着口尖声笑。

    周围接二连三的传来扭曲的笑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围着顾君之的头,疯狂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