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没有半分理智。

    宋缪手里的瓷片毫不犹豫地刺入他侧颈,温热的血滑到了她手心,变凉。

    宋缪感到手心黏腻,手一颤,沾满血的瓷片落地,砸到地板,轻轻的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她!为什么要她承受他的恨!

    她猛地推开人,把他逼到沙发里,毫不犹豫地咬在他侧颈伤口,咬的又狠又急,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凭什么让她苦!

    凭什么让她在黑暗里挣扎八年,到头来还要逼她给他机会!

    邢邵疼,哪儿哪儿都疼,心最疼。

    宋缪身上还未消退的药效被带起来,逼得她眼角通红,浅色瞳仁溢出的绝望让邢邵握在她腰上的手颤了下。

    她似乎绝望到了深处,准备用一场沉溺来骗自己与他诀别。

    不可以。

    他错他可以赎罪。

    但她不能再逃跑。

    他握紧她后颈慢慢安抚她没有章法的吻,吻的虔诚又温柔。

    宋缪感受到他的温柔,心里恶心骤起,猛地推开他冲进厕所大吐特吐,吐到胃酸灼烧喉咙,无力地蜷缩在马桶旁抱着膝盖颤抖,任由地瓷的凉意侵袭全身。

    轰——

    人倒地。

    “阿缪——”

    ……

    半夜,宋缪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