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为何不放心?”

    她眨了眨眼睛,很意外听到这样的话,“说不定是太子那里故意安排的,想从我这里得知您封地的事。”且陆秘只听命于她,将陆秘安排进去,但凡她心向着太子一些,这都是危险的事。

    “你不是说不愿意入东宫?”秦王见她不喝茶,就将茶盏递到她面前,“还是你要改主意了?”

    她稍一愣,还是将递到面前的茶盏给接住,浅抿了一口茶,只觉茶香扑鼻,入喉更香。她放下茶盏,指指自个的脑袋,“若若真执着于入乐宫,除非我这里坏掉了。”

    “万一他许将来皇后之位,你都不肯动心?”秦王问她,问得相当认真。

    “哈哈,”顾惜宁大笑出声,连以手掩面都没有,反而在他面前露出了她真实的模样,一双明眸里难掩嫌弃,“他当他自个是谁,当甚么个皇后,指不定就要关在宫里一辈子呢。”

    “皇后自然要在宫里,”秦王缓缓道,“难不成要住在宫外?”

    顾惜宁睨他一眼,“您可真是,这话叫我怎么接?”

    “太子应了你要送陆秘去北衙禁军,也是他异想天开,”秦王视线落在她娇美的面容上,为着她的笑意而多驻留,“北衙禁军统领是陛下心腹,如何能让陆秘进去?这天家父子,首先是天家,后头才是父子,这老子还没死,儿子就想着安插人进去,这被安插的人岂不是就要成了炮灰?”

    顾惜宁先前没想到这点,如今被他一提点,她到觉着有些后怕,想着陆秘差点就给折了进去,难免有些焦躁。但她并非是将过错一股脑推到别人身上的人,反而真切感觉到自个还欠缺一点称,这欠缺一点儿便是如同秦王这般还好端端地活着——人得活着,什么事还有个翻盘,人若没了,就人死如灯灭,什么也没有了。“陛下年富力强,可太子呢,如今也在朝中有了势力,岂不是得令陛下稍有些碍眼了?”

    “自然如此,只太子还未触到陛下逆鳞,”秦王道,将话题一转,“可有相中哪家公子了?”

    顾惜宁虽在挑人,可被人当面问起来,事是她做的,但真让她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还是有点难度——尽管两辈子加起来的年纪都要比秦王大,可人秦王问起来,就跟闲话家常一样,听得她耳朵都要发颤。“还没有呢,没有钟意的,”她稍微坐直了身体,显得很是正经,“这挑人哪,还真是难挑,回头还得向陛下请个旨,不然我这婚也成不了。”

    秦王真让她的话给逗乐了,“你还知道你的婚事得陛下赐婚?”

    她下意识地横他一眼,又觉着这动作太过了,连忙将过分的表情都收起来,变得规规矩矩,“我又不傻,该懂的还是懂的。”

    “太子已经令人去同谢呈宙会面,”秦王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令他脸瞧上柔和了十个度似的,稍有些平易近人起来,“想知道他们谈什么吗?”

    她听出了门道,他就是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的,不由灵机一动,就有了个结论,“是针对我的?”

    秦王点头,此时马车已经停了,马车直接从大门处进了庄子,这庄子位于郊外,是秦王的私产,里面还有个温泉池子,夏天能泡泡澡,冬天更能在里面耍着玩。

    顾惜宁跟着他下马,这一看才知道这竟离自己的庄子还有些近,“您到同我说说他们怎么就想针对我了?”

    “要说是也不是,”秦王淡淡道,双手负在身后走在前面,“太子想从陆秘知晓我那封地的事,陆秘只听命于你,自然就是非你不可了,许是过几天,陛下赐婚的旨意就会下。”

    顾惜宁有些听懵了,开始的话还算是正常,到后面这话她到是听不懂了,“甚么赐婚的旨意,甚么个赐婚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