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宁?”然而窗子被轻轻扣响,伴随着一记唤她名字的声音,令她一下子就警觉起来,赤着双足下了床,她悄悄地将窗子推起一点,竟见着身着黑衣的秦王,让她一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您还未出宫?”

    秦王拉开窗子,令她让开点——她动作有点慢,还是让开了,秦王就势跃了进来,人也带来一丝凉意。“怎的未去陛下跟前?”

    顾惜宁压着嗓子道,“人家想献我呢,我去作甚?”

    秦王往她床沿一坐,往身边拍了拍,“你也坐着。”

    顾惜宁赤着双足小跑着过来,此时才觉着有些不自在,先不提她身上只着寝衣,这寝衣也有些薄,她还赤着足——简直太不成体统了,她连忙抽了件外衫罩在身上,连带着想将小巧的双足也藏起来。“您过来作甚?”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王瞧她,见那件外衫还将她的身躯堪堪地遮起来,到遮不住她小巧的双足,月光里,她的双足似白玉一般可爱——他收回视线,“瞧瞧你有没有一门心思地朝着太子走。”

    “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呢?”顾惜宁吐吐舌头,一副俏皮样儿,“谁对我好,我还是知道的。”

    他睨她一眼,“那谁对你好?”

    顾惜宁刚想顺口说,可突然脑袋像是开了光一样,笑眯眯地对着秦王道,“您待我还是好的。”

    秦王眼眸一深,瞧着这么小姑娘到是心眼贼多,不由得多问了一句,“真的?”

    当然是假的啦,但顾惜宁没把心里话说出来,笑眯着眼睛,“您还过来瞧瞧我是不是上当了,当然是待我好的。”

    秦王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过来了,大概是见不得这么鲜活的小姑娘真被他那个皇兄给糟蹋了,“你还算不是太笨,还能救一下。”

    “这样呀?”顾惜宁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明显嫌弃他的话来,她拍拍自个的脑瓜子,“我哪里像不聪明了呀?谢月映她当自个是谁呢,几句软和话就让我信了她?”

    “小姑娘家家的,戒心还挺重,”秦王欲伸手,可手才伸出去,他又缩了回来,“戒心重不是甚么好事。”

    “要是我爹还活着,我也不会戒心重啦,”她笑得天真烂漫,“你知道谢月映打得什么个主意吗?”

    月光里,对上她清澈的眼睛,秦王竟是有些难以启齿。

    反而顾惜宁到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她呀,自个不能生,当然我爹弄的,怕她守不住,又要待我不好,先下手为强了;她就想着把我献了出去,好叫我怀了孩子,到时候,她来个留子去母就行。”

    看着她似轻松地讲出这话来,秦王难免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含糊道,“也不至于如此。”

    她对着他绽露一个大大的笑脸,似艳阳下的向日葵一般,瞬间刺痛了秦王的眼睛,也让他想起他过世的母妃,曾经她也那样努力地活着,可惜天不假年,她还是撑不住地过世了。

    她明明笑着,却在说着世上最恶心的事,“这种事你听说过吗?她是我亲生母亲要将我推给她的丈夫,让我给她生个孩子,最好是儿子,她还能做一做当太后的美梦。”